车轮压在官道上,缓缓的要出宫去。

车厢内的气氛陡然骤降,宫壁禾张了张嘴,似乎捕捉到了安陵宗玉的一丝不明显的伤感。

“王爷…”她试探道:“我还没问过您,您的母妃…也去了吗?”

安陵宗玉闻言,轻抬眉梢,温声道:“恩,很多年了,她死那年我才五六岁吧。”

这是宫壁禾第一次从安陵宗玉口中听到他说关于他自己的事。

那个世界里的宫壁禾也是个孤儿,爹妈都死的早,关于父母的具体早已变成了她脑海里模糊的一团影象。

莫名的,她竟有些可怜起了安陵宗玉。

“那你是怎么长大的?”宫壁禾又问道。

安陵宗玉笑笑,说道:“就这么长大了,三哥很看顾我,待我很好。”

“他也大不了你多少吧。”

“长我三岁。”安陵宗玉似乎看懂了宫壁禾此时眼中的情绪叫同情,突然笑出了声儿来,道:“王妃不必如此,这皇宫里头,每一日都在死人,不稀奇。”

宫壁禾缓缓叹口气,稍稍歪了下头,认真的看着安陵宗玉,轻声问道:“很辛苦吧。”

“恩?”安陵宗玉心里莫名一滞,稍一侧目,便对上了那一双剪水双眸。

“你父亲是当今的皇帝,又有那么多儿子,你没娘亲在身边,一路走过来,很辛苦吧。”

宫壁禾手肘放在膝盖上,手背拖着下颌,又无奈又惋惜的看着安陵宗玉,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小时候别的孩子就会欺负你,别人有爹娘疼爱,下雨太阳,爹娘有伞给他备着,咱们没有伞的就只能使劲跑。”

安陵宗玉静静的看着她,她眉眼动人,此刻沉静温柔,帘起透来一阵清风,长发拂动,冷艳可以入画。

“辛不辛苦的…我不记得了。”安陵宗玉突然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长发,声音柔软。“时间太久了,那么早的事情记不清了。”

是吗?

宫壁禾眼神一敛,没有去追究真与假。

她只是抬手轻轻拉下了安陵宗玉的手,淡声说道:“你总是喜欢摸我头发。”

“你头发养的好,又柔又顺,还有些淡淡的香气。和你这个人一点不同。”

“哦?”

“你这人呢,与头发相反,一点都不柔顺。”

宫壁禾不满的反驳道:“臣妾不端庄?不柔顺?不贤淑?”

“你啊…”

安陵宗玉往后一靠,抱臂在胸前,评价道:“就是一头装乖的狼,爪子藏的再深也还是要露相,就该将锋利磨平了才好。”

“我就是狼。”

宫壁禾轻哼一声,无所谓的说道:“虽然你现在的确是玩弄我于股掌之中,不过你要知道,再是技艺熟捻的猎人也有被猎物咬死的时候。所以,咱们以诚为先,好好合作。”

安陵宗玉嘴角牵起一抹幅度,笑的越来越明显,刚要开口说话。

马车却突然一个趋咧,哐当一声

“啊!”宫壁禾惊呼一声,直接栽到了安陵宗玉怀里,安陵宗玉右手一揽,将她抱稳在怀里,眉头一蹙,出声道:“怎么回事!”

“王爷恕罪!”紫薇ziei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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