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话语,寒贞的脑海里模模糊糊地泛起个影子来,只是一个矮矮的小身影,看不大清脸孔,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地,乖乖地跟在一众高袍大袖后面,再想往更细的地方想,却又没什么印象了。

临川看见她一脸深思的表情,不由宽慰道,“你也不必多虑。”

若微道人性如烈火,嫉恶如仇,多年前一柄长剑,不知扫除了多少邪魔外道。在她所结的仇家之中,是否有个南疆蛊师,无力向她下手报复,便赶来向她的弟子寻仇?这些都是未可知的事情。寒贞点点头,便不再言语了。

说话间,二人已远远地跟着那四人穿过了平坦的原野,一路往一条土路上攀上去了,临川见四面树木逐渐多了,郁郁葱葱起来,心里知道自己二人已近无忧山脚下了。便对寒贞道,“再走下去就是要进山了。”

寒贞点点头,看见那四名抬坛人仍面无表情,不紧不慢地行走着,身周并无他物,唯有绿树红坛。

虽说这情景一眼望上去真是说不尽的怪异,然而四人没有外人干扰,也始终没有什么异状了,好像真的只是一心一意,奉命送礼。

她见目前的情况既不算很危急,也没多生什么变故,便抓紧这片刻空余,故技重施起来,做了一套戏码。小声咳嗽了几声,示意自己得了风寒,不便说话。

陆临川倒是挺善解人意,不再同她说话了,每每上路,都是耐心观察,并不催促。

就这样行了半日,太阳逐渐高升了起来。临川皱了皱眉头,道,“我料想这四人不过只是蛊师的引子,再跟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你觉得呢?”

“陆师兄,你若要警示温师妹,叫她提防。那也是要去棉城的。”寒贞指出,“既然都要去棉城,而路只有一条,那我们与这四人只不过是同路罢了。”

正说着,二人转过了一个拐角,不由双双愣住了。

只见在一株如伞撑开般的巨树之下,有两个小小的人影正被别别扭扭地倒挂着。

其中一个倒是坦然,直挺挺的垂在绳子下头,一动不动,另一个比较活泼,在半空中抖来抖去,也不知道究竟想干什么。

四名抬坛人自然是置之不理,目不斜视地就走过去了。而寒贞却到底自诩是个正常人,对这类反常之事比较关注,无法置若罔闻,她眯起眼睛,细细端倪。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却更加震惊了。原来此二人不是别人,正是自称要去走密道,寻出口的秦歌与于零双二人。

此刻,自然是先救人要紧。寒贞不得不跃出小路的路面,一路踩在厚厚的枝叶之上,去到他们跟前。

她一路上来的很谨慎,唯恐身边有什么后手算计,毕竟,她可一点也不想被倒挂起来,在风中飘来飘去。

只是一切风平冷静,松涛声依旧。

等到终于走到那树荫下的时候,寒贞才松了一口气。她倒是干脆,一句废话也没有,直接上去一人给了一剑——当然,砍的是挂在他们脚上的草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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