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第二天,班上的气场不同以往,竟然弥漫着一股兴奋感。

或许大家考得都还不错,也或许是放假的快乐还没消散。

卷子还没批出来,扒妹也都没拿到消息,同学们却都兴致高昂讨论起了这次月考。

只有贝梨同学表现得一点儿也不在意,但她不在意没用,她学霸,同桌学神,就因为这,她课桌这片方隅就能被直接挤爆。

“贝女神,你别这么淡然啊。”一个男生坐在她一道之隔的课桌上,嬉皮笑脸地搞事情, “自从上次把二班那位压到年级第三,老张可是乐得脸上褶子都厚了一层,现在眼巴巴等着这次呢,就怕那繁荣是昙花一现的繁荣。”

贝梨划手机划得兴起,一只耳朵塞着耳机,一只空着,闻言心不在焉,直接手一指心安理得卖同桌,“那让他找这位。”

简昔:“?”

小伙伴们眼光一众划过来,贝梨把那天简昔在考场的话复述了一遍,不过,是“改良”版本的。

“简昔那天放话说,往后的年级第一第二都只会是我跟她的,其他人就不用想了。态度可高傲了,坐我前头,年级第一那个宝座上,直接把二班班长唬得蔫头巴脑,不敢吱声。”

现场静默了一瞬,被某学神的嚣张震撼了,画面感都出来了。

原来优雅学神果然还是气势大佬,距离感太重,太重。

安静了片刻后,才有同学出声惊呼,继而接二连三。

一片嘈杂喧闹间,简昔跟贝梨对视了一眼。

简昔:“......”

什么破丫头,她可没那样炫耀骄傲的语气,幼稚死了。

对待简昔,同样都是超厉害学霸学神,大家却默契又自然地从不会像对待贝梨那样瞎起哄大开玩笑,惊叹完之后就很有几分分寸感,不再瞎侃。

“那行,月考确实无聊。”像是遂了贝梨之前的意,转移了话题,“还是聊聊我们前几天去的探险好玩!”

有两个男生还是异口同声说出来的,双方笑着击了下掌。

这下换贝梨坐立不安了。

“灯罩那天鬼叫的,嗨哟,我没被鬼吓到,要被她吓死来着。”

“就是,哈哈哈,我跟你说,她直接一嗓子把扒妹喊得脚底一滑,摔地上了!”

即使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书,不用抬头,贝梨都能感受到身边某人难以忽视的目光。

僵持几秒,她受不住,贼兮兮抬头,正对上简昔意味深长的一眼,仿佛在说,“啧,听见没,就你跟灯罩那半斤八两的架势,要是那天没有我,现在被这样调侃的可就是你。”

“......”

小公主薄薄的脸皮面子霎时间被扒得干干净净。

偏偏,那还就是实话。

“散散散!”贝梨把书往桌子上一丢,脸色不大好看地驱赶围着她们的同学。

待人群嘻嘻哈哈聊着探险那天的趣闻意犹未尽地散开之后,贝梨又光速把那本书竖起来,脑袋往桌子上一趴,严严实实盖住了。

她觉得自己现在简直像一只傻不拉几随时可能被人从土里刨出来奚落嘲笑的鸵鸟。

更过分的是,隐隐约约,贝梨听见了一声不大分明的含糊笑声,来源于她身侧30公分的距离。

她的同桌,可实在太不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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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贝梨表示了绝对的大度无所谓,那不过就是一次月考嘛,我学霸女神考了多少次年级第一,独孤求败,偶尔来个势均力敌的人跟我竞争,那是强者的乐趣。

但其实内心里,贝梨是紧张的,不是一点点紧张。

任凭简昔之前怎么跟二班班长轻描淡写,把两人关系拉到一个阵营。

可说到底她们两个都是对手。

甚至是比曾经她跟二班班长,还要胶着,还要紧迫的对手,她们的分数咬得太紧,真正的分毫之差。

两次差三分,就像简昔说的哪怕答题卡手残一次就能随随便便抹平。

不是天堑之距,让人看得见希望,会懊恼不甘心。

尤其这种微小的差距体现在排名上,就不一样了。

已经两次,次数多了,年级第一的位置就会被打上印记,如同一道鲜明的分水岭,在人们的记忆里,都只会有顶尖的那个人。

同样的隔了一天,在上午第三节课的课间,前线第一新闻记者“扒妹”带着她的超前资讯冲上了讲台,连在擦黑板的值日生都下意识给让了个位置。

新同学简昔跟班上同学共渡近两个月的学习生活后,俨然已经熟悉了套路,她跟大家一块儿心有灵犀地秒放下手里的事物,抬眸把目光献给了扒妹。

与此同时,还赶了个时间差,偏头同贝梨说话,“看来成绩出来了,要不要打个赌玩,谁第一?”

细长的指间转着笔,声音放的很低,贝梨侧头,第一次从简昔的眉宇间品出了类似温柔的元素,像是其他同学早就说过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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