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里头多的是耳目灵通之人,特别是这头钮祜禄妃下了惩罚,那头就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读着佛经。

说不羡慕是假的,明明是给她一个下马威,要她不再猖狂,谁知竟给她登天梯,如今瞧着越发得益。

郭络罗氏气的心口疼,她还在庆幸自己躲过一劫,没有受到惩罚,净等着瞧姜贵人的笑话。

这院子就这么大,两人喁喁而谈的声音固然不大,可就这么邪,零零散散的都吹到她耳朵里来。

不提姜贵人这个原本就跋扈张狂的,光白苏那小蹄子还不定要如何趾高气扬,想想就让人郁卒难堪!

她这么想,次间的两人浑然不知,你一句我一句的读着佛经,倒读出几分趣味来。

“害,眼睛好酸。”姜照皊打了个哈欠,将佛经往桌上一撂,转而看向康熙,柔声道:“倒累的您一同遭罪了。”

话是这么说,她脸上的小表情明晃晃的昭示,她读的不耐烦,告状来了。

康熙笑眯眯的给她顺毛,将她往怀里搂了搂,笑道:“朕给你找补回来,原本这次大封后宫没你的名,如今添上如何?”

定名单的时候,她已经进冷宫,自然是排除在外的。

这倒是意外之喜,姜照皊歪头看着他半晌,才慢吞吞道:“那感情好,谢主隆恩。”

她这不紧不慢的态度,让康熙失笑,捏着她软乎乎的脸颊笑:“小没良心的。”

他算是看出来,打从冷宫出来后,她的性子就变了,你若说她爱那些珠宝首饰,也没见她满头珠翠。

她那双眼睛里头,空茫茫的一片,什么都能装进去,你细细瞧来,却什么都没有。

波光潋滟堪比西子湖畔,可那粼粼水面之下藏着怎样的美丽风景,就格外惹人探究。

这是伤的狠了,康熙有些心疼,当初多单纯一姑娘,如今万念俱灰小心翼翼,连点要求都不敢提,何其令人唏嘘。

“原是你应得的。”他笑,不想给她压力。

姜照皊嗯了一声,认真道:“万岁爷待嫔妾好,嫔妾心里都明白,也是感激极了,只入目所及,皆系万岁爷赏赐,倒不知如何感恩才显心诚意笃。”

她盈盈一拜,福身的姿势露出玲珑腰身来。

康熙顺手扶起,突然沉默。

“你呀。”他叹了一口气,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女人对他来说就是消遣的工具,谁让他舒坦了,他就宽容一二。

原本的姜氏让他舒坦了,所以只她一人升为贵人。

后来她让他厌烦,随口一说的事,就够她在冷宫吃尽苦头,衣食无靠。

想必吃过一次亏,她不会再犯老毛病了。

姜照皊被他幽深的目光看的心中一冷,面上却仍是笑吟吟的,欢欣中带着满足。

康熙城府之深,在她意料之中,和他在一起无异于刀尖上行走,与虎谋皮。

这份张力转瞬即逝,却让姜照皊心中一凛,紧紧的记住这一刻,万不可有丝毫疏忽。

“您可曾用晚膳了?”她娇声问。

康熙审视了她一眼,这才低声道:“未曾。”

原本就是来一道用晚膳的,被她拉着读了许久的佛经,过了饿的点,反而不饿了。

这会儿一提起来,肚子咕噜噜的叫。

两人都饿了,便催着御膳房上菜,两人的份例混放着,一水的御膳黄签衬得贵人膳食可怜巴巴就那么几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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