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池意觉得他哥今天很不对劲。
从下午放学开始,那张没有温度的冰山脸就一直臭拽着,嘴角向下,神情淡漠,好好一双瑞凤眼也懒散成了睡凤形状。
总之,看上去就是一个大写的‘老子不高兴’——
还得是看全世界都不顺眼的那种。
进门后,池意蹲在玄关处换鞋。
先是“砰”的一声闷响,视线里,他的脚边掉落了一只黑色书包。
而后书包的主人懒洋洋地往客厅走了几步后又烦躁地原路折回来,弯腰同池意一起换鞋。
“你俩都快些,今天晚上有红烧带鱼和排骨汤。秦姨用砂锅煲了一个下午呢,快来尝尝。”叶雨萌从餐厅走过来,催了一句。
“对了秦姨啊,你去酒窖,拿一瓶红酒上来。今晚我要痛痛快快喝他几杯,最近项目进展出人意料地顺利。这换了批员工,公司面貌都不一样了。”骆汉成悄声吩咐着。
“是,老爷。”秦姨双手在围裙上擦了两下,笑呵呵地答应着。
“骆汉成。”叶雨萌早听见了,拦住秦姨,拧眉道,“你不许喝酒!胃不好还不自觉点。”
“行行行,老婆大人您最大,不喝了。”骆汉成砸砸舌,把肚子里的酒虫压下去,“秦姨啊,别去了。”
“哎、哎。”
“这么喜欢看我。”骆酒轻敲了一下池意的脑袋,声音有些沙哑,与往常大不相似,“去吃饭了。”
“你今天好像不太高兴?你怎么了。”池意边走,边仰头问他。其实准确来说,应该是精神状态不太好。
“嗯,我不高兴。”听到这句,骆酒突然停下来,一手搭上池意的肩,表情严肃地看他,“我不高兴,你哄我吗。”
话音未落,池意猝不及防被骆酒凑过来的脸吓了一跳。
本该是一句玩笑话,可他哥却偏要用认真的表情来说。
……真奇怪。
此刻,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到连彼此的呼吸都可听见。
而这种对视的感觉很快便让池意浑身不自在起来,甚至都无法分神去思考该如何回答。
僵了几秒,还是池意低下了头,近乎慌乱地推开骆酒的手,朝饭桌走去了。
过了好久——
池意愣愣地想,刚才,有点儿喘不过来气是怎么回事。
“意意,快来尝尝这个。”叶雨萌给池意夹了一筷子菜,余光正好瞥见没吃多少的骆酒起身要走,赶忙拦住,“哎,儿子,你今晚就吃这么点?!”
骆酒半垂着眼,语气带点烦躁,“嗯,没胃口。你们多吃点。”
“儿子,不陪爸爸喝两杯了?”骆汉成故意这么说。
果然叶雨萌被转移了注意力,把矛头指向骆汉成:“喝什么喝,儿子都要被你带坏了!”
“怎么被我带坏?两杯酒也不算什么,想我年轻的时候,一顿5斤都不在话下。”骆汉成朝骆酒眨眨眼,示意他赶紧走,“老婆,今天就让我……”
“不行!”
……
很快,饭桌上少了一个人。
池意恹恹地用筷子戳着碗底的饭,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看向骆酒离开的背影。
他到底,怎么了啊。
中午不是还好好地和谢庭辞他们出去吃酸菜鱼了吗?难道是鱼不好吃吗?
吃过饭后,满肚子疑惑的池意回到房间写作业。
池糖就蹲坐在他的作业本前,歪头好奇地盯着那一排排黑色的小字,不时还用猫爪去挠两下,似乎很感兴趣。
“喵——!”
突然,也不怎地,池糖紧张兮兮地朝某个方向猫叫起来,而后跳地跑出门外。
“池糖!”
池意赶紧放下笔,去追猫。池糖很灵活,弹跳力也强,没两下就顺着楼梯跑到了五楼,可把跟在它身后的铲屎官累到气喘吁吁,直不起腰。
说是五楼,其实是别墅的小阁楼,楼梯口正对着的就是阁楼的木质门。
池糖用爪子挠着门上的漆,发出“呲呲”的声音。
“池糖乖,我们下去吧。”
池意轻轻顺着池糖的毛,安抚了一番,正打算抱起它时——
突然,那扇老旧的木质门‘吱呀’的一声,开了!
……昂?灵异事件么?!
刹那间,池意被惊得全身血液倒流,说不出话来,也根本来不及做别的反应,只能保持着蹲坐的姿势,警惕地看向门以及门背后的黑影。
结果,那黑影开口了:“手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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