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真是个聪明的孩子,”谢盈袖把热好的包子拿下来,用锦帕包好递给她,“说不定以后比我还厉害呢。”

东篱接过包子,大大地咬了一口:“嘶——好烫。”

“快,快吐出来。”谢盈袖拿来刚刚的茶盏,催促道。

可尽管烫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东篱还是舍不得把包子吐出了,她囫囵地嚼了两下,就生生地咽了下去。

谢盈袖看着她这副样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把手中的茶盏放下,道:“要是烫出问题了怎么办?我是没办法给你请医女的。”

“没事没事,”可能是烫着了舌尖,东篱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姑姑不必担心东篱。”

“好好好,”谢盈袖把另一个包子拿下来先晾着,对着东篱道,“喏,我先给你放这了,等下吃好了就就寝吧。”

谢盈袖再上下一打量,见东篱穿的衣服是她十三岁那年进宫时发的短罩衫,尽管如此,衣服也几乎垂到了她的脚面。

她揉了揉东篱的脑袋,道:“等下你先睡吧,我帮你把衣服改改好,以后也不必这样穿着了。”

“谢谢姑姑,”东篱扬起一个有些讨好的笑脸,“等会东篱可以在旁边看吗?要是会了的话东篱以后就可以自己改衣服了,也不用麻烦姑姑了。”

“你还小呢,”谢盈袖站起身,一边翻找着针线一边道,“晚上看针线,容易坏眼,长大后可就不好念书了。”

一听这个,东篱就有些着急:“那姑姑晚上做针线,不会坏眼吗?”

谢盈袖笑道:“姑姑已经长大了啊,眼睛不会那么容易出问题的。”

她歪着小脑袋思考了一会儿,才道:“那我就坐在旁边陪着姑姑,我不看就是。”

说罢她还急急忙忙补充一句:“姑姑不要做得太晚,哪怕姑姑已经是大人了,对眼睛依旧不好。”

“好好好,”谢盈袖被她的小嘴叨叨得有些无奈,她一边把东篱撵上床一边道,“我知道了,你小小年纪,还是少操点心吧。”

……

晚间。

谢盈袖坐在灯下,一针一线地开始改制东篱能穿的衣服。

一边的东篱整个人都缩在床上,只剩一张雪白的小脸露了出来,怎么看怎么可爱。

幽幽的烛火打在谢盈袖的身周,烛光摇曳,为她披上了一层温柔的光。

东篱有些困,心里却还惦念着让谢盈袖早点睡,她的眼皮都开始打架了,却还是强撑着:“姑姑……”

谢盈袖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道:“怎么了?”

东篱拼命睁眼,她嘟嘟囔囔着说着什么:“姑姑……睡吧……”

谢盈袖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得上前两步:“你说什么?”

东篱揉了揉眼睛,一睁眼就看到谢盈袖的脸,她一时有些呆了,也忘了自己之前想说的是什么:“姑姑……你真好看……”

谢盈袖其实长得很好,绝不像她对贵妃何知锦所自贬的那般只是中人之资,但是她的好看和贵妃,是南辕北辙的两种类型。

如果说贵妃是人间最艳丽最耀眼的富贵花,只有天下最尊贵的人才配得到她,那么谢盈袖就是悬崖之巅的梅,冰霜自傲,静静盛放于天地之间。

她会对能掌握自己生杀大权的人俯首帖耳,却绝不会在心里屈服。

听了这话,谢盈袖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嗯,你也好看,快睡吧。”

“姑姑也睡,”东篱孩子气地扯着她的衣袖,“不然眼睛会坏的。”

“好好好,”谢盈袖真不知道这么小小一个孩子怎么这么会说话,只得依她所言,合衣躺下,“姑姑听你的,行了吧。”

东篱这才满意了,她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声音闷闷地夸奖:“姑姑真乖。”

“东篱也乖,啊。”一躺下,谢盈袖的睡意就立刻袭来,她安慰了东篱两句,就沉沉地睡去。

见谢盈袖睡着了,东篱却仍然睁着眼睛,她的声音小小的:“东篱会乖的,姑姑不要丢下东篱啊。”

满室寂静,只有谢盈袖清浅的呼吸声。

“姑姑不说话,东篱就当你答应了。”

东篱又小小声地自言自语一句,才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

一夜好梦。

第二天天还没亮,谢盈袖就醒了。

她一睁眼,看着自己旁边的被子有个鼓鼓囊囊的包,差点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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