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锦缎上呈着一双赤金方棱锏,锏无刃,约七寸为一节,金光烁烁。在这里它不仅仅是兵器额,更是一种权力。
可以先斩后奏,甚至鞭策帝王的权力。
观之楚遥过往,唯有开国时□□赏赐过给当时的功勋之臣,谓之大恩。
“此等恩典,臣着实受不起。”
“朕说受得起便受得起。”
聂笙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回他,萧止原先以为是试探,如今……他抬眼,“承陛下恩德,臣叩谢陛下。”
“起身吧,进这韶华宫,王叔少说跪了三次,不必如此多礼的。”
“是。”
重新落座,萧止思量着。
“单独召见王叔,其实还有一事同王叔商议,事关靖安世子。”
“陛下请说。”
把柏扬差到偏殿,单独同他说,萧止的直觉告诉自己,柏扬那小子要倒霉。
“昨日,靖安侯进宫觐见,谈及世子在军中立了不少功勋,老侯爷言辞恳切的央求朕不予其进官加爵,又谈及到五年前与方御史家的婚事,老侯爷索性请旨赐婚于世子和方御史之女。”
萧止:“……”
果然,男人的直觉有时候也很准。
“敢问陛下是否应允老侯爷之请?”
“未曾,朕……不大喜欢乱点鸳鸯。况且五年前靖安世子逃婚一事沸沸扬扬,方御史气得一月告病在家。”
“陛下为何不问问柏扬自己的意思。”
“王叔与他惯来亲近,老侯爷的请求朕虽说没答应可也没回绝。此事说白了,迟早会定下,要么柏扬妥协,要么他劝老侯爷妥协。或许……王叔可以劝劝。”
聂笙把事儿踢到萧止手上,老侯爷什么性子,整个京城皆知,说一不二,要是惹着那暴脾气,管你是人是鬼,直接扛起金枪把你给挑了。
自打聂笙继位,这是老侯爷第一次求到她这儿,她知道因为柏扬,侯府和方御史有了隔阂。
老侯爷是想化解的。
萧止不会忘记每次提到方家小姐时,柏扬那脸黑的样子,问及缘由,道是过往旧事不愿多提。
只想避着就是,要是成亲做两口子,柏扬说还不如战死沙场得了。
想起柏扬那副随时要上树的模样,萧止突然真的好奇他要是和方家小姐在一处不得日日鸡犬不宁。
重新踏出皇宫,柏扬可算是活了过来。骑于高头大马上,英姿勃勃,“方才在那偏殿,喝了两大壶茶,陛下到底同王爷说什么说这么久?还赏赐了……看不出是什么的宝贝?”他回头朝宫人们看去,浩浩荡荡的。
萧止意外的淡定,吐了那宝贝名字,柏差点摔下马去,引得马鸣嘶嚎。
柏扬睁大眼,“陛、陛下这么大方的吗?诶,那方才召见我,只隔着珠帘夸赞几句,赏赐了些锦帛绸缎,良田食邑。”
“你觉得那是好事吗?”萧止说着,瞧见路边摆卖的糖葫芦,心头一动靠近那老丈,俯身抛去钱财,兀自抽出一根红艳艳的糖葫芦。
柏扬正经起来,剑眉紧蹙起来,“传开之后,王爷必成众矢之的,不说其他,那秦相心底定然不适。”
萧止咀嚼着,甜酸味在口中蔓延,够劲儿。他本来两眼弯弯,不经意瞥见前边御马而来的人,立刻将手中糖葫芦抛给还在沉思的柏扬。
“王爷这是做甚?”柏扬接得一手糖串,没反应过来就和对面的……监察御史打了个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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