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样的喊叫,祁子安立刻往窗外看了看。
他本就坐在窗边,祁温良进门时还站起来了,此时往外看非常方便。
所以他一眼就看到了一个提着人头离去的背影。
祁温良也听见了声音,走到窗边想查探情况,却被祁子安捂住了眼睛,“皇兄别看,脏了你的眼。”
眼前突然伸出的手是祁温良没想到的。
他本还在往前走,被蒙住了眼,没刹住车,撞到了祁子安怀里。
原来祁子安整个人都已挡在窗前了。
或许是刚得知祁子安在他府里安插了眼线,或许是因为刚得知自己可能和祁子安没有血缘关系,祁温良突然很不乐意祁子安挡自己的路。
他抬手扣住祁子安的手腕,想将他的手扒拉下去。
祁子安也十分顺从地放开了。
可是眼前出来宽阔的胸膛,什么都没有。
他的视线还是被挡住了。
他只能无奈地问:“真的死人了?”
祁子安:“是。”
他知道祁温良要问什么,又补了一句:“凶手刚刚出了前门,朝右拐的。”
祁温良赶紧对墨柏说:“去追,再找人通知衙门。”
“是!”
追击杀人犯是分秒必争的事,墨柏跪都没跪就转身出了门。
开门声响起,小娥这才回了神,吓得跌坐在地上。
“杀人?会不会是冲着殿下来的啊?”
“怎么让那个侍卫走了?万一……万一还有杀手可怎么好!现在正是需要人的时候!”
她的声音在颤抖,人也在抖,语无伦次地说了半天,发现没人理她,便将求助的眼神投向了太子。
哪想到太子还和献王撞在一起,姿势有些暧/昧,只当她是空气。
这两个人……看起来……似乎没空管她。
她只能识趣地闭嘴了。
等她闭嘴了,祁温良才认真地看向祁子安。
他们是兄弟,关系亲密,但也少有这样亲密无间的时候。
之前他已经知道,祁子安长得快,已经比他还高些了。
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观察祁子安,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祁子安已经比他高出半个头了。
“明明还要小两岁,怎么都这么高了?还这么自然地做出了保护者的姿态?”祁温良笑着问。
“是小两岁,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从前总是皇兄照顾我,现在换我保护皇兄了。”祁子安回道,“皇兄不希望我长高吗?”
他微微弯下身子,对祁温良说:“如果皇兄希望比我高,我愿意为皇兄弯一辈子的腰!”
祁温良微微抬头,表情错愕地看向祁子安的眼睛。
他看着祁子安想:确实,这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他的肩膀已经足够宽阔,五官也逐渐变得凌厉,不知是什么时候,连喉结都已经长得这么明显。
不能再当小孩子看了。
但他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是表示臣服吗?是说自己无意皇位吗?
可他又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宫里安插眼线呢?
有淡淡的兰香从祁子安身上沁出来,萦绕在祁温良鼻尖,扰乱他的思绪。
他觉得脑子里越来越乱,不知是因为这香气,还是因为和祁子安隔得太近。
祁温良稍稍后退,拉开一些距离。
祁子安低头问:“皇兄?”
脸凑得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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