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一出现,祁温良就迫不及待地撩开了帘子。
然后就看见了他心心念念的白狐。
和他期待的一样。
雪白且毛茸茸的!
他此去龙溪,走的自然是官道。
但是此刻,官道显得如此狭小。
小得连一只狐狸也塞不下。
官道两侧都是高大的树,到了秋天,落光了叶子,可丑了!
横生的枝丫不规矩地伸到了路上。
平常人通过时,树枝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困扰。
但狐狸身形高大,就总是被这些枝丫戳到。
落下的枯叶积在路上,逐渐腐烂,白狐的爪子踩在上面,就染上了污渍。
还有一些叶子特别死皮赖脸,趁白狐腾挪跳跃时随风飘起,然后就扒在了白狐雪白的皮毛之上。
一时间,他看起来有些狼狈。
祁子安本想几脚将这些烦人的东西踩死,没想到这地方狭窄,他根本施展不开。
附在人身上的凿齿也利用地形优势,左闪右避。
它们吸取了皇辞的教训,刻意躲着祁子安,只冲着祁温良去。
见祁温良撩开了帘子,它们更是犹如见了蜂蜜的蚂蚁,直直地朝他冲了过去。
祁温良还在心疼白狐,担心他被路旁的树枝戳痛了,就见眼前多出了一把镰刀。
他立刻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三两步跳下了马车,躲开镰刀的同时也还了对方一匕首。
那只凿齿的肩膀被划破,留下一条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立刻涌了出来,但是它仿佛没有痛觉,依旧执着地攻向祁温良。
祁温良反身又是一挡。
他幼时就开始习武,从未荒废,虽然一直都用不着对谁出手,但论打斗的本事,他也不弱。
这些附在村民身上的凿齿,或许是因为新生还没找到合适的身体,所以实力远远不如皇辞。
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一个灵活。
反正也不是它们自己的身体,扭起来也不怕肌肉拉伤,所以它们总是能以刁钻的角度躲避和进攻。
“几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祁温良轻轻啧了一声,“真烦!”
这些凿齿的实力远不如皇辞,但胜在数量多,又不怕受伤。
它们只躲开容易致死的重击,不知伤痛地进攻着。
祁温良武艺学得精,勉强够自保,但长此以往,一定会受伤。
他见几只胆大包天的凿齿还想去砍白狐的脚,越发心浮气躁,一不小心,后背就被划了一道。
血一点点浸染白色的衣衫,倒是显得穿在白衣里的金线更加鲜亮。
这血像是流到了祁子安眼睛里。
他顾不得道路两旁的树了,只红着眼睛狠狠一甩身子,直接将挡着他的几棵树撞断,然后踩死了想要想要砍他脚的凿齿。
这一举动虽然看似对他有利,但祁温良看出来,它也变急躁了。
再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
祁温良忍着痛,一边躲闪一边朝白狐靠。
一人一狐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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