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则希望祁温良别和皇位扯上关系,自然不喜欢他穿黑衣。
祁温良小的时候穿什么都无所谓,长大之后却需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
他应当是谦卑的,应当是和善的,应当符合“温良恭俭让”。
而营造这个形象,要从很多小细节入手。
“皇兄何必委屈自己,一穿就是十多年”祁子安替他打抱不平。
“衣服的颜色而已,算得了什么委屈。这白衣可以换来父皇掉以轻心;这白衣可以换来朝臣的直言不讳;这白衣还可以抑制沈家的壮大。多值当。”
话音未落,门外响起脚步声。
一串端着洗漱用具的侍从排在前,一排提着早餐的婢女跟在后。
祁温良退后两步,和祁子安拉开距离,叫了声进来。
两人洗漱完毕后又一起吃了早餐,待侍从散去,祁子安跟着祁温良一起去了神庙偏殿。
那里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窗边的书案摆好了笔墨纸砚,还有些别的东西。
封口未开,看样子是信。
祁温良当着祁子安的面将信拿出,看了看便笑出声来:“父皇当我死了?这么着急。”
祁子安凑上前问:“这是什么?”
祁温良见他过来,毫不在意地递给他看,“我离京不过两日,父皇已经借军饷贪腐之名处理了十三个沈家党羽,又火速补上了空缺。你看看,有认识的吗?”
祁子安看了看说:“有两个沈家的倒是听说过,不过这补上来的人好像都是些无名小卒。”
祁温良听罢又摇着头笑了笑,“父皇老了。许是怕自己死了还没铺好路,竟这般急躁。不过父皇的心思一向好懂,这样的做法实属意料之中。”
打开第二封信,果然是关于京城的谣传。
祁子安也看了看,发现谣传的大致意思就是太子已故。
“那几个临阵脱逃的侍卫回去了,还四处散布“太子路遇暴民已遇害”的谣言,皇兄打算怎么办?他们竟敢说你死了,真该剥了他们的皮!”
本来满脸不在乎祁温良听了这话,扭头看向站在身后的祁子安,“什么剥皮,剥了有用?况且我又不是真死了,你生什么气。且让父皇再忙活会儿吧,过几天再让人回去说我没事。”
祁子安像是一个说脏话被家长逮住的小孩子,心虚地哦了一声。
他又听祁温良说:“京城的事先不用管了,等父皇把棋盘摆好了,我再慢慢下。这两天比较闲,你给我讲故事吧。”
他示意祁子安,让他看神庙的主殿,然后指着白狐神像问道:“这是个什么庙?庙内的各种东西都很稀罕,像是皇家的手笔,后边的厢房也有些遗落的旧物,像是镇龙府的亲卫用的。”
“可这样一个与皇家息息相关的庙宇,我却从没听说过。”
祁子安看了看白狐神像,缓缓说道:“这里是祁朝发家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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