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是过来找桃的,两人嘀嘀咕咕的说了什么,就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看着散落了一地的绳子,程静弯腰给桃归拢了一下,但也没有收拾进屋,没准过一会儿桃又回来呢?
弄好之后又进屋收拾“床铺”,一堆随意铺在地上的干草。
除了族长和月的棚子宽敞一些,其他人的棚子几乎一般大,住趟上两三个人刚好。
程静和桃、香两个姑娘住在一起也可以说是打联排地铺,脚靠着门,头朝着地势比较高的那个方向,不算平整的土坎上放着什么动物皮子,草绳,陶罐,骨头项链之类的东西。
也不知道桃和香多久没有换干草,根根分明的草已经揉得蔫巴,那上面还泛着黑亮的油光。
昨天程静实在是太累了,又没有光,进棚子囫囵的躺下就睡了,早上睡得迷迷糊糊又被叫醒也没特别注意,现在定晴一看,一阵的反胃。
桃和香的床铺再油亮也是人家自己一直睡的,但她这边……
也不知到是桃和香平时随意的滚着过来,还是以前本来就住着人,只不过那人搬出去了。
把自己位置上的草全部抱到屋外抖落抖落,刺鼻的霉味夹杂着汗臭味阵阵飘来,程静把草铺扔掉,终于忍不住扶着棚子哗啦啦吐了出来。
臣妾做不到啊!
吐到没有东西可吐,程静才感觉好了一些,干脆把草都给扔了,缓一缓,打算自己去扯一些回来铺上。
这原始森林里不是树就是草,扯上几捧铺着凑合几天不成问题。
刨了土把吐的痕迹盖上,一抬头就看到七八步之外的位置站着月,短胖短胖的爪子拿着红彤彤的果子在啃,视线饶有兴致的打在程静的身上。
程静扯了扯唇角,礼貌地和她点了点头。
后来部落里流传着程静怀孕的消息,程静才知道这儿的妇女还是知道孕吐这回事的,并非什么都不懂。
草不好割,就扯了几大捧树枝回来铺上。
桃回来问她为什么要换草,程静就一本正经的告诉她,那是自己家乡的习俗,换个新住处,就要换新的草垫子。
也不知道桃听没听懂,嘀嘀咕咕嘟囔着什么,又继续搓自己的绳子去了。
程静倒不是胆小,但她惜命,毕竟这是一个野兽横行的时代,运气背点,被什么毒蛇咬一口一命呜呼了,一个人也没走远,就在屋棚不远处的林子折树枝。
而月抱着手臂闲闲的围观她忙碌,弯若上弦月的眼闪过一丝不屑。
不是她瞧不起程静,就程静那小胳膊小腿的,走在森林里不摔几跤都算好了。
“啊!”才折第二根树枝,程静感觉手背上好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立即扔掉了树枝,一抬手,只见那白皙的手背黑压压的一片毛刺。
不远处的月看到程静吓得在树下乱窜,抱着手臂笑得一脸的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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