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开始压根就没注意到程静的手背肿了,程静帮他抹完一大团草团子,又拿新的,他余光才瞥到程静手背红鼓鼓的,一把就捉住了程静的手,粗粝的指腹尝试地按了按,疼得程静直抽凉气,想暴打他一顿的心情都有了。
然而,始作俑者只是仰着张无辜的脸看着她叽里咕噜说着什么。
程静猜他应该是问自己怎么弄到的,张开手跟他比划着,先说自己是怎么弄伤的,然后,再问他有什么草药可以敷一敷消消肿。
风似懂非懂地眨巴着眼,抓起草团就往她手背上糊,弄得地上到处都是捣碎的草药。
程静:“……”
那个,可不可以等她帮他敷完再涂?
不然,也没用啊,迟早都要掉的。
程静伤的右手,单手帮风上药不方便,干脆把自己手背上的草药先给他敷上去,弄好之后才给自己糊了一层。
草药敷上一会儿,程静很明显的感觉到手背没有那么烫了,凉丝丝的。
这草药应该能起到消肿镇痛的作用。
去河边的路上,程静又遇到了林,不过,这次还多了一个桃,两人人手一个树枝编得歪歪扭扭勉强能看得出来是箩筐的东西装着土往部落的方向运送。
在这交流全靠猜的时代,大半天过去了,程静还是不知道林为什么要特地在部落入口挖土。
屋棚旁边不到处都是土?
干嘛要跑那么远?
河里的鱼很肥,程静织网的时候留的空隙都比较大,最小的看着也有两斤左右,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网拖上了岸。
望着数十条活蹦乱跳的鱼,程静又犯难了。
那么多鱼,她一个人顿顿吃少说也能吃个一周,这太热天的,放上个一两天还不得馊了?
想了想,还是全杀了。
找了块平整的大石头,一条一条地往上砸,还没死翘翘的,又抓起鹅卵石往鱼头拍几下。
父母离婚之后,程静很小就会烧火做饭,杀鱼片鱼迎刃有余,只不过是现在缺了样趁手的工具。
她那把水果刀已经被风占为己有。
在河边挑挑拣拣,最后程静挑了块锋利的薄石片刮鱼鳞、剖鱼肚,全部弄好之后又折柳条两条三条鱼的串起来,总的就串了十串。
河水都被鱼血染红了大一片,河岸一股鱼腥臭味儿。
抖了抖水渍沥干,程静又把串好的鱼放回渔网里,打算用渔网兜着回去。
一站起来才猛然发现距离她大概十米的位置蹲着一高大的男人好奇的打量她。
他手里拿着张皮毛搓洗着,脚边堆了一只长了类似于鹿角的动物,看起来很像科学频道里面的獐子,那张皮应该是他刚从獐子的身上剥下来。
他看着年纪不大,左脸上有一道小拇指大小的伤疤从眼角延伸至下巴,黝黑的脸微微沉着,看起来很凶。
昨晚的篝火盛宴,程静没见到他,也不确定他是不是这个部落的人,装好鱼不要命地往部落的方向飞奔而去,万一有个什么也好向人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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