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高挂的中午。
卡普亚城十里外,罗马各个地方军的大营内。
虽然时值深秋,有秋风伴着地中海的海风吹拂而来,但气温依然没有降下来,非常炎热,忍着难受的闷热和汗臭味,科西尼斯、费尤瑞斯等此次出兵镇压叛逆奴隶的民政官齐聚于一顶普通小兵所住的狭窄帐篷内商讨事务。
“科西尼斯将军,我们三次攻城都以失败告终,士兵损失惨重,还被那个赫丘利之子斩将夺旗,杀死了三名民政官,元老院已经非常不满。”
“而且......”
“被奴隶赶出卡普亚,失去家园的卡普亚居民,每天都在询问我们何时才能剿灭叛逆让他们重返家园,这些事情真的让人烦不胜烦!”
来自元老院和民众的压力很大。
费尤瑞斯抱怨的事情,科西尼斯也有,但他无能为力,因为害怕遭到堪称万人敌的嘉文的袭营,步了某位在主帐里被杀的民政官的后尘,他们连主帐都不敢待了,这场仗打得如此憋屈,到处都是指责和咒骂。
但这些跟小命相比根本不值一提,怂一点没什么不好。
不管舆论怎样。
反正科西尼斯就是固守待援!
“再忍耐一下吧,援军很快就到了,等援军来了我们情况会好很多的。”
费尤瑞斯蹙眉:“可是援军过来了,我们也没有人是那个赫丘利之子的对手,他只要带上几百人发起冲锋,我们的部队就垮了!”
“军营的防御也挡不住那个赫丘利之子!”
“数万大军在这里毫无作为!”
“再这样下去......”
“我们将名誉扫地!”
不停抹汗的将军闻言不悦问道:“那你能打赢那个赫丘利之子吗?”
“不能就别在这里抱怨了!”
“我不想听废话!”
“为今之计就是围困卡普亚,把那些奴隶困在城里饿死!几万奴隶待在城里,一定会坐吃山空,到时候他们自己都会把自己饿死!”
科西尼斯点头:“不错,我们只要驻扎在这里就行,不用去进攻。”
“也不用派士兵去送死。”
“等援军过来之后,我们把卡普亚围上几个月就赢了。”
在科西尼斯、费尤瑞斯他们眼里,起义军只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
即使起义的奴隶有了纲领,甚至有可能煽动罗马底层贫民,但奴隶就是奴隶,贫民也只是贫民,这些人普遍都是无能、短视、见利忘义!而这样的人数量再多也对罗马造成威胁,只是剿灭起来麻烦一点而已。
所谓的自由和平等不过是苍白的口号!
没有多少实际意义。
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根本不可能被贯彻和实现!
只有一个人。
才是罗马现在最大的威胁!
这个人不是斯巴达克斯,虽然他作为扬名罗马的冠军角斗士,所有奴隶都听过这位携雨使者、屠影英雄的名字,在奴隶中有了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号召力。
但他只是需要重视。
远远没有那位赫丘利之子嘉文可怕!
因为嘉文除了拥有堪称万人敌的强大武力,还在教导那些奴隶宝贵的知识,妄图培训人才,建立一个城邦,而且在卡普亚里建起了简陋的工厂,让铁匠、木匠恢复生产,源源不断为起义的奴隶制造武器装备......
这些行为才有可能动摇罗马的统治!
可谓罗马死敌!
只不过。
卡普亚的粮食有限,嘉文等不到他把奴隶培训成有用的人才,更建立不了一个敌视罗马的城邦,就会因为缺乏粮食物资而发生大乱。
只要起义军无法突破围困和封锁。
他们最终只有一个下场。
——那就是被活活饿死!
就在科西尼斯、费尤瑞斯等人幻想着把这场战争拖成持久战,在几个月之后不战而胜时,一名小兵急匆匆的闯了过来,报告道:“将军,不好了!”
“敌人出城了!”
“那些奴隶向我们发起进攻了!”
想到嘉文的可怕,费尤瑞斯等人脸色一变,都不太愿意出去领兵防御,生怕被无人能挡的嘉文盯上。
科西尼斯眼珠一转,分析道:“敌人可能已经粮食不足。”
“所以现在是狗急跳墙了!”
“大家不要怕,我们就在帐篷里下达军令。我们军营的防御很严密,就算那位赫丘利之子攻破军营,那些奴隶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我们只要不现身,让传令兵小心传达命令,我们的军队就不会崩溃。”
“冲啊!”“杀啊!”“为了自由!”
军营外,经过长达十里路的狂奔和冲锋,主动出击的斯巴达克斯、傻哥,终于带着士兵杀到罗马各个地方军的联合大营。英勇的奴隶们挥剑杀向躲在壕沟后、军营木墙后防御的罗马士兵。
随着震天的喊杀声,科西尼斯、费尤瑞斯等人很快就发现了不对。
那位赫丘利之子没有随军杀来!
“他为什么没来?”
紧接着,斯巴达克斯、傻哥攻不破罗马大营的防御,三千起义军在冲击敌营之后付出了惨重的伤亡,在罗马士兵结阵反击之下溃散。
疑惑中,科西尼斯没有趁胜追击,只是命人捉住俘虏审问讯息。
然后。
他们就得到了嘉文想要吸收罗马贫民加入起义军,结果遭到斯达巴克斯、克雷斯等将领和众多奴隶的反对,最终引起一场争吵,气不过的嘉文带了十几个心腹出走,要去攻打庞贝自立门户!
虽然嘉文只带了十几个心腹去攻打庞贝。
但科西尼斯没有怀疑他的实力。
十几个心腹,足够嘉文在攻破庞贝城门之后控制局势,加上愿意吸收贫民,他想要自立门户组建一支新的部队并非不可能!
费尤瑞斯:“既然那个赫丘利之子不在,我们还需要怕什么?”
“没错,反击的时候到了!”
科西尼斯立刻下令:“进攻!夺回卡普亚!”
“全军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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