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线索呢?”曹旺德没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张赞这时候不由上前:“曹大人,此等命案岂是一时三刻就可以……”

“张捕头。”曹旺德阴阳怪气地说道,“你可是公门中人,衙门里的捕头,吃得是朝廷俸禄,当尽心竭力破获此案,怎么说如此丧气的话?难道县衙之中,就没有一个人有线索吗?照这么看来,你推荐的这个人,也不外如是啊!”

白慕廷在一旁焦急万分,却也无可奈何。他只是穷酸秀才,而曹旺德这时候正在气头上,就连追随他多年的张赞都被骂了,他这时候上前去求情,恐怕也于事无补。

“哈哈,哈哈哈哈……”况钟突然仰天大笑。

这一幕,看得在场的人都不明所以。围观的人群中更是窃窃私语:“这年轻人以前没见过呀,谁呀?”

“我听说是况捕快的儿子!”

“哎哟,难怪张捕头要推荐他呢。照这么看,说不定他能破了这件案子呢。”

“谁知道呢,老子英雄儿混蛋,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看看再说吧。”

“嘿,瞧你这话说的。敢这么顶撞曹旺德,老子就敬他是个英雄。”

况钟也没听清人群议论些什么,就是听见了他也不会在意。笑过之后,他镇定自若地说道:“曹大人真要听吗?只怕我说出来,您会害怕呀。”

曹旺德气得胡子都抖了起来:“本官为官数十载,什么风浪没见过?况钟,你不过一黄口孺子,敢说大话?你可知这是欺瞒朝廷命官,足够治你大罪的,来人呀!”?周围的几个捕快稍有迟疑,碍于县太爷的权势,还是上前了。

“哎,等一等。”况钟笑道,“我还没说呢,怎么就断定我是胡说呢?曹大青天,事关案件的机密,咱们借一步说话?”?曹旺德拂袖,转身进入了县衙。

其余人等也跟随了进去。白慕廷拉了一下况钟的袖子,低声说道:“你真是不怕死啊,这曹大人是什么人,你何苦和他斗气?一会儿跪下来说句软话,我们也会替你求情的。他到底是官,你是一介草民,跪一下也不吃亏。”?况钟骈出小指挖着耳朵,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我跟你说老白,你别打扰我啊。我这会儿好不容易想起来一些事情,你偏偏在我耳边聒噪。一会儿万一我全忘了,可就赖你了。”

白慕廷不知道他说得是真是假,只好闭口不言,只是心中的担忧更深了一层。

曹旺德并没有去后衙,而是直接进入了正堂,他快步走到了公案后,喝道:“张捕头,升堂。”?此非公事,升堂作甚?张赞的心中隐隐担忧:“大人……”

“升堂!本官让升堂!”曹旺德吼得嗓音都破了。

接着,衙差匆匆跑来位列左右,高喊堂威:“威武”

曹旺德举起了手里的惊堂木,重重地拍在了桌上:“下跪者……”他本想说下跪者何人,但是此刻不管是况钟还是白慕廷,两人都直挺挺地站着。

他只好改口道:“呔,大胆草民,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白慕廷被这阵势所震慑住了,他双膝一软,忍不住要跪下去。

况钟却拉住了他:“哎,大人,这就不对啦。我这位朋友乃是秀才的功名,可以见官不跪的。”他拉起了白慕廷,在他耳边低声说道:“骨头别那么软,站直了。”

白慕廷醒过神来,强作镇定。

曹旺德又狠狠拍了一下惊堂木:“本官没问他,说的是你。况钟,你为何不跪?”?况钟有气无力地说道:“启禀大人,小的就是一平头老百姓,见着了像青天大老爷这样的大人物,当然是要跪下的。可是跪下之后就要伸冤,大人,小人冤枉啊!”说着,况钟跪倒在了地上。

白慕廷不解其意,刚才况钟还告诫他不要跪,可转眼之间,况钟却跪下了。

只见况钟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大人啊,小人冤枉啊,真的是冤死啦!那窦娥都没小人冤啊!”然而,只听见他的干嚎,却不见半滴眼泪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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