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之下,况钟就过得舒服多了。黄镛虽然与自己兄长甚少说话,但是上次他留下来的三十两银子足够平日的开销了。所以每天都是他来收拾家里、做饭,忙完家务后又去先生那里读书。

而况钟则每日里在村子里闲逛,偶尔去村头的茶馆内赌两把。还清了赌债,债主齐山也不便赶他走了。

转眼过去了两天,况钟在赌桌上逗留了一整天。今天他手风奇顺,赢了足有两三钱的银子。不知不觉,日已西沉,但赌客们意犹未尽。一张赌桌,对于赌徒们来说是有着无穷的魔力的。

这一把,况钟来坐庄,他摇晃着筛盅大声吆喝着:“买买买,买得多赢得多,买得少赢得少!”说完,“嘭”的一声,将筛盅蹲在了桌上:“来来来,买定离手!”

赌客们赌兴甚浓,纷纷把银子投过来,不一会儿,大小两个字上便已经堆起了银两铜钱的小山。

而齐山却皱紧眉头,牙关紧闭,似乎很是纠结。

“齐大哥,”况钟笑了,“您别犹豫啊,赶紧的吧。大还是小,一半儿一半儿的机会呢。这该挣钱了,您还前思后想的?”

齐山抬起眼皮看着他,眼神中充斥着怒火。他今天已经输了二两银子了,不得不慎重,于是说道:“催什么催?老子想想不行啊?”

“是是是,没不让您想啊。可是看看你身边,这么多人等着呢,您好歹痛快点儿。”

齐山咬着嘴唇,直接将二十文钱拍在了桌上:“他娘的,大!”

况钟掀开筛盅:“开,一二三六点小!”

况钟痛斥,可正在他要收钱的时候,白慕廷一脸焦急地跑了进来,拉住了他说道:“出事了,快跟我走。”

况钟挣开:“着什么急啊,没看见我收钱呢吗?我跟你讲,我今天手气不错,赢了不少……”

白慕廷却没心思听他在赌桌上的事,低声说道:“张捕头出事了!”

况钟凛然,二话不说便冲出了茶馆,桌上的钱也不要了。

县城西南方向,临街的地方有这么一座小宅院,此刻张赞趴在床上,背上伤痕累累,血污一片。他的夫人抹泪道:“好歹你也是衙门里的捕头,曹旺德下手怎么能这么狠?”

她从丫鬟手里拿过了药膏,轻轻涂抹在了丈夫的背上。

张赞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唉,府里下了文书,朝中大员的千金又要来靖安,曹大人顶着压力。案子过去了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也难怪他会动怒了。”

“那破案又不是一个人的事,要是打了你们能破了这案子,那也就算了。曹旺德明显是迁怒于你们。”

夫人刚说完,就听到了有人叫门。

丫鬟出去查看,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俩人。

这二人一进屋,就来到了病榻前:“张叔。”

张赞扭头望去,正是况钟与白慕廷。

“张叔,曹缺德怎么把你打成这样啦?”况钟气得浑身发抖。

张赞惨然苦笑。

“这个狗官,我去找他评理!”况钟怒气冲冲,扭头就走。

“贤侄,回来。”张赞叫住了他,苦口婆心地说道,“曹大人不是讲理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只是案子迟迟没有线索,我这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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