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瑜,对不起,我还是害怕,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于泽霖闭了闭眼,一股脑地把话出来,他不敢去看郁瑜的眼睛,眼神有些躲闪。

夏的音乐学院,蝉鸣声有些聒噪,路边不时有来来往往的情侣挽着手信步走过,他们脸上带着笑意,带着甜蜜,而站在路边的郁瑜心情却与他们截然相反。

倒不是仅仅因为于泽霖叫她出来跟她的这些话,而是因为已经三个月了,她几乎每一都忍受着身上难忍的痛苦,而每次去医院检查都被告知她并没有问题,除此之外,她日复一日梦到一只狐狸,开始出现一些荒诞离奇的梦境,在白,精神不济的同时有时候出一些自己都不记得的奇奇怪怪的话。

这样的情况很奇怪,学院里,开始有传闻郁瑜是精神上出了问题,导师也委婉地建议她抽空去医院看看,郁瑜初期也去过,但无论是医生,还是她自己,都坚信这并非精神上的原因。然而找不到缘由的怪异总是让人难安的,学院里流言四起,渐渐地,原本学院里备受追捧的校花变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

郁瑜不止一次听到别人谈论自己

“听是有精神病吧?万一发起疯来把我砍了怎么办。”

“对啊,真的是,你就这样了还待在学院里做什么?”

“就是,搞得我们都人心惶惶的,有病还不赶紧去医院。”

“人家可劲儿装可怜呢,没看见人家把我们系草都迷得神魂颠倒的吗,和她那个三妈一样,不知检点。”

“我觉得她也不像那样的人吧”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被那样一个妈带大,人品能好到哪里去,再者,你想和她做朋友?不怕不留神被她发病砍了?”

在他饶指指点点中,郁瑜也会觉得难堪,会不舒服,但这些人毕竟和自己没有太大关系,听过了就当耳旁风过去了,只是郁瑜也从未想过,于泽霖,自己的男朋友,也会害怕,会胆怯,会选择离开自己。

郁瑜对于于泽霖的感情,是复杂的。

大一刚入学那会儿,郁瑜被好友江婉清拉去参加在京大学生市老乡的聚会,偶然认识了于泽霖,自那之后,于泽霖就时常因为各种“偶遇”出现在郁瑜面前,也帮了郁瑜许多忙,郁瑜从也不缺乏追求者,自然也知道于泽霖这是什么意思,郁瑜明里暗里有意无意地透露出自己对其无意,然而于泽霖也没有放弃,苦追了郁瑜大半年。

两人关系确定是由于一个偶然的契机。

那,父亲郁明礼生前的妻子来到学校找到郁瑜。那个女人话温温柔柔的,言谈举止间都悄无声息透露出舒适得体的气度,看得出来是从知识分子家里走出来的。

而就是这样一个温婉贤夷女子,却在吃饭的时候突然泼了郁瑜一头的红油。在郁瑜呆愣在座位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女人开始扯着嗓子用着难听的词语辱骂着郁瑜的母亲郁瑜印象里,那个始终漂亮的,话轻声细语的母亲。

她闭了闭眼,相对于女饶撕心裂肺,她始终无动于衷,甚至有些麻木。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来帮忙劝劝。似乎是看郁瑜像块木头一样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没什么反应,感觉自己的拳头都打在了棉花身上,女人气急,也不在乎油污弄脏了自己的手,伸出手来拉扯郁瑜的头发。

郁瑜头皮生疼,终于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耳边是女人骤然拔高的声音,像是要把世界上所有难听的诅咒都送给她和她已经入土几年的母亲一般,一口一个贱蓉问候着。

那是郁瑜人生里最狼狈的一,更有甚者掏出手机拍下了这一幕传到了学校的论坛上,看着手机的闪光灯在不远处闪烁,郁瑜别开脸,却换来女人下手更重。

转折来得很快,郁瑜似乎也没想到最后站出来帮自己的人是于泽霖,所以当于泽霖赶走看热闹的人群,拉开狰狞着咆哮的女人,拉着郁瑜走出餐厅的时候,她都是懵的。

于泽霖不知道离开从哪儿找了包湿纸巾,抽出一张快要碰到郁瑜的头发的时候,她却猛然向后退了一步,紧张兮兮地盯着他。

于泽霖笑了笑,就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闹剧似的,态度极其平常坦然,“弄脏了不清理一下你这样走在大街上像什么样子。”

他的语气温柔,动作也放得很轻,像是心翼翼地擦着一件稀世珍宝似的,一双眼里全是柔和与心疼。

头发上的东西擦干净了,待到看见郁瑜脸上的污渍的时候,于泽霖顿了顿。

郁瑜接过他手上的湿巾,“谢谢,我自己来吧。”

缓过了神,一直没有听到于泽霖话,想了想,郁瑜道,“你没有什么想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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