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泽身上的蛊,到底是被江梦影给解了,但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好好的一个帅伙,成了跛足,走路的时候一颠一颠的,瘸着腿,很是滑稽。

江梦影知道是自己对不住安家,任凭安父安母怎么闹,都没有还口。

“那一阵子,寨子里的人看安泽,又是同情,又是唏嘘,想必是他自己也受不了,跟父亲讲明白了,要到寨子外头去,找江意意问个明白。”

林永吸了口气,“之前他毒发的时候安家也不是没派人出去找过江意意,可是外面那么大,出去了几波人,都没有找到,甚至都有人,指不定江意意的预言已经实现,死在了某个野男人手里。他一个人去外面找人,茫茫人海,等同于大海捞针,何况,身体还有残疾。”

“可是安泽像是铁了心要一个人出去,他们家父母看他坚持,又心疼又难过,也就随他去了。谁知道,安泽这一去,就一直没回来。”

一直没回来?算来也有三十多年了,如果一直没回来,八成不是什么好事。

林永接下来的话印证了郁瑜的猜想。

“安泽一直没回来,但是江意意,却回来了。”

江意意是在大半年之后回来的,出去的时候孑然一身,回来的时候却挺着个大肚子,寨子里的女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林永见到江意意的时候她和以前变得大不一样了,从前那个水灵灵的眼神清澈的女孩变得神情恍惚,眼神偏执,有时候走着走着神,就发出怪异的笑声,不仅仅是林永,就连寨子里面的其他人,也不愿意和江意意走近。

不仅如此,江意意的身上开始长出大片大片的黑斑,那黑板密密麻麻的,越长越大,连脸上都未能幸免,上面还有类似于龟裂的痕迹。

随着时间的推移,江意意开始浑身发痒,皮肤溃烂,头发也大把发吧地掉,她本来就有孕在身,长期的孕吐让她身体不适,这么一折腾,更是瘦得不成人形,压根不像是一个怀了孕的孕妇。

江梦影也发觉了江意意的不对,她才恍然想起,自己之前定下的规矩,怕是害了自己的女儿。

林渊没反应过来,“哪个规矩?”

“江家女人,要种下蛊,如果插足有妇之夫的家庭,蛊虫便会反噬自身。”

这句话敲在郁瑜心里,她想起什么,心中隐约有了猜测,看向旁边的康湛,在他的眼里也看到了同样神色。

林永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怀疑你们那位朋友身上的蛊虫和江意意有关系?”

郁瑜点零头,却听林永轻叹一声,“知道她身上的是金蚕蛊之后,我也是这么猜测的,不过,如果真的是江意意下的蛊,那还不好办。”

“为什么?”

“如果是寨子里其他人下的蛊,我也许还能帮你们找到人,如果是江家的蛊,我真的没有把握,他们家的金蚕蛊,非下蛊之人不能解,如果江梦影还在,或许还有一线希望能解开江意意下的蛊,但是自从江意意走了,江梦影死了之后,江家后辈,没一个有能耐的,连江意意当年一般的水准都没有,现在江家,还没一个能炼制出金蚕蛊的人,你又去找谁帮你解呢?”

林渊道,“可是如果真的是江意意做的,我们只要找到她,也就有”

他话还没完,就瞥到林永脸上那一抹苦笑,林渊恍然明白过来,要想找到江意意,或许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或许,江意意这个人,就如同她在自己预言中看到的那样,早已不在人世。

江意意终归是自己的女儿,哪怕她犯下再多的错,哪怕她的出生又让自己想起多么不堪的过去,血浓于水,江梦影不可能见死不救。

江梦影给江意意解了蛊,自己却遭到了眼中的反噬。这些年江梦影在寨子里积怨颇深,又因为江意意失了威信,丢了江家掌事的位置,不久就因为久病的身体遭到了眼中的反噬撒手人寰,连自己的孙女都没来得及看上一眼。

“那个时候,江意意来找过我。”林永伸出手,在自己身前比比划划,“抱了个这么大的孩子。”

“来那孩子也是命大,在母亲肚子里受了这么多折腾,出生了也没吃上几顿好的,还能养成那样,真是福泽庇佑。”

林永回想起那个下午,江意意抱着襁褓里的孩子站在自己门口,江意意瘦了很多,眼眶都深深地凹陷下去,虽然解了蛊,左脸上那块深褐色的疤痕却永远斑驳在那里,看起来狰狞可怖,随着她话的时候,扭曲盘亘在脸上,像一只蜷缩的黑色蜈蚣。二十三岁的妙龄少女,不过半年,变成了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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