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康湛对于郁瑜的认识没错,宁姬问属于看起来不太正常,但有时候又出奇的靠谱,郁瑜呢,平时看起来挺好一姑娘,接触久了你才知道,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脑子就会突然抽风,这两个人风格诡异,像是玄学,不可捉摸。
康湛憋着笑,“我没多想啊,你希望我想什么?”完了,还加上一句,“朋友?”
那三个字声音很轻,但郁瑜却觉得,听起来比其他任何一个字都要突出。
“你最近被下降头啦?”
“嗯?”
“不然为什么这么骚包?”
他一顿,一字一顿道,“骚,包?叫你朋友就是骚包了?”
“也不是。”
刚好一个红灯,康湛踩了刹车,手搭在方向盘上,侧过脸笑着看她,“不喜欢叫你朋友?你不是的么,你还是个朋友。”
不喜欢,那倒也不是,她也不上来,总觉得那个词太亲昵了,忍不住让人多想,而且吧,他也就比她大三岁,怎么就叫她朋友了?她这么想着,嘴上就忍不住嘟囔出来。
“嗯,是有点亲昵,不过叫郁瑜,你不觉得太生分了?”
生分?倒也不至于吧,宁姬问和颜偃都这么叫的,就连自己大伯伯母也都这么叫,朋友这个称呼,听起来总觉得怪怪的。
“还有,你可以多想。”
“啊?”她讷讷地抬起头,像是没听清他在什么。
前面红灯已经开始倒计时,他凑近几分,“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就多想想。”
直到到了音乐学院,两个人下了车,郁瑜脑子都还是糊着的,心里不由自主地思绪满飞,他可以多想?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点,没有注意看着前面,正好撞在前面停下的康湛背上,鼻子一片通红,一瞬间眼睛就酸了。
他转过身,语气有些无奈,“路都不看,还自己不是朋友。”
他语气平静,但不知道是不是郁瑜多想,总觉得有一点点宠溺的味道。她心中的声音在叫嚣让她问个明白,但抬眼看他眼神又是一片清明。他,应该对谁都是这样吧?从第一次见到他,好像就是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万一是自己想多了呢?她斟酌了下,还是决定把话藏在心里头。
音乐学院不大,甚至不到首都音乐学院的三分之一,兜兜转转不到十分钟,两个人就找到了琴房大楼。今是周末,两个人也不确定江婉清在不在,治好先找人问清楚民乐系所在的楼层。
崇梯上楼,门一打开,就是走廊里叮铃作响的乐曲声,二胡苍凉哀怨,欲断又连,琵琶错落有致,碎玉走珠,古筝轻音悦耳,行云流水,古琴抑扬顿挫,空灵醇厚。袅袅丝竹之中,郁瑜不知不觉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熟悉福
琴房是一个接着一个的隔间,房门上一块大玻璃,可以透过去看到里面的情景,两个人放轻了脚步,顺着走廊一个一个搜寻过去,终于在走廊的尽头,找到抱着琵琶的江婉清。
好在她还没离开学校,今没有白跑一趟。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没有急着进去。
她正在弹得那首曲子对于专业人士来并不是很难,但她却弹得很认真,像是在和琴弦较劲,明明充满着欢快情绪的西域异族舞曲,硬生生被她弹出了哀怨,一拨一挑,一轮一勾,都充满着执拗的不甘。
郁瑜记得这首曲子,这首曲子,曾经是自己最喜欢也最擅长的曲目,因为每当弹起它,听到音符颤动在指尖,总是能够让她想起母亲,想起属于母亲和自己的故乡。
江婉清很认真,一直没有发现站在门外的两个人,他们也不话,也不敲门,不主动打搅她,直到一曲终了,她把琵琶放下,起身开门的一瞬间,才透过玻璃,看到了熟悉的脸庞。
她的眼里瞬间闪过惊讶,慌乱,接着是随着绯红爬上脸的尴尬,她睁大双眼,看着环抱着双臂站在外面的女人,觉得自己心底最不堪最龌龊的秘密好像就这样被掀开在阳光之下,她觉得狼狈急了,无意识之间手心被还没取下的玳瑁指甲掐得通红。
郁瑜也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来的路上她还有些忐忑,毕竟上次两个人不欢而散,的话也不怎么好听,这次上门请她帮忙,她若是甩脸色,也是情理之中,可江婉清这个反应,却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把门推开,“有时间吗?”
两个人都没有想到回这么快又见面,江婉清侧过身,让他们进来。她注意到跟在郁瑜身后的男人,丰神俊朗,仪表堂堂,看着面前的女孩的时候,满眼都是温柔。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狭的琴房,三个人走进来空间有些逼仄。郁瑜和江婉清对坐着,她有些紧张,指尖轻轻地捏着手心,郁瑜旁边,康湛斜靠着墙壁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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