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惊慌失措的众人,花千窈衣衫整齐,神态安详,十分端庄稳重的朝花应坤一福,“回父亲,女儿也不知道大姐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刚刚翠枝一推门,就已经是这一番光景了。”
花应坤又问翠枝,“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翠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面色煞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她总不能把大小姐为泄私愤,与她串通合计,偷偷将能使人浑身奇痒长痘的刺粉洒在了二小姐闺房里,没想到却弄巧成拙把自己搭进去了?
杨氏也冷静下来,一脚踹上她心窝,“你倒是说啊!”
翠枝生怕说错话惹火烧身,爬起来磕头道:“奴婢真的不知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大小姐的安危,等大小姐清醒过来一切都好说了!”
杨氏一想也是,要是纯儿有个什么好歹她可怎么活?忙急切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将大小姐扶到房里!去请大夫!”
临走前恶狠狠剜了眼花千窈和白氏,“你们给我等着!”
花应坤看到白氏的脸色柔弱苍白,楚楚可怜的倚靠在月嬷嬷肩头,比起母夜叉似的杨氏不知惹人怜惜了多少倍,遂好言安慰道:“你好好歇着吧,不要太过担忧了,有我在没人敢把你们怎么着!”
白氏轻声细语道:“老爷也快回去歇着吧。”
花应坤看了眼花千窈,愈发觉得这个平日里不曾放在眼里的庶女行为处事有名门之风,又多加关怀了两句才离开。
一场闹剧搞得家里鸡犬不宁,眼见黎明破晓,花应坤强撑着精神等待着前来出诊的第五位名医诊断结束,资历丰富的老大夫挎着药箱踱步而出,摇头道:“请恕老夫直言,刺粉有药可解,被潮虫叮咬也是小病一桩,难就难在刺粉挥发在空气中,沾上了皮肤,此时有潮虫趁虚而入,大面积啃咬,两毒相撞,虽不会危及性命,但必然会留下疤痕,老夫无能,请大人另寻名医吧。”
内室里,花素纯已性命无虞,正披头散发,状如疯癫的摔房间里肉眼能见的一切摆设物件,劈里啪啦砸个不停,嘶喊道:“庸医!都是一群没用的笨蛋!都在胡说!我身上怎么会留下疤痕呢!这样我还怎么有脸见人!都在骗我!”
几个丫鬟左右围攻,好不容易将花素纯挟制住,杨氏一把抱住她,心肝宝贝的叫着,“纯儿乖,你放心,只要有娘在,你绝对不会有事的,娘一定会找人治好你,你永远是皇城下的第一美人。”
花素纯安静了些,似乎想起了什么,意识散乱,撕心裂肺的喊道:“娘!是花千窈那个贱人!肯定是她害我!快去找人杀了她!她会把我们都害死的!”
“好,好,纯儿乖,娘不会放过那个贱人的!”杨氏脑子里瞬间想了一百种把花千窈弄死的办法,皱纹暗生的双眼暗芒隐现。
花素纯又拳打脚踢的挣扎起来,拼命推搡陈氏,“娘快去!现在就去把那个贱人杀了!”随手抄起地上一块碎瓷,用力掷去。
花应坤前脚刚进门,就被飞来的利器砸个正着,额头上顿时破了个口子,他捂着头怒不可遏,“孽障!你也敢谋杀亲父了?瞧瞧你哪里还有半点小姐的样子,和外面的骂街泼妇有什么区别!”
花素纯被向来溺爱她的父亲骂懵了,缩在陈氏怀里怔怔地一动不动。
珠帘颤动,花千窈莲步珊珊而来,看到花应坤吓了一跳,“父亲怎么受伤了?”
花应坤满脸疲惫的摆手,还是决定维护嫡女的尊严,“不碍事,你怎么来了?”
花千窈面带担忧的望着花素纯,叹息道:“我实在放心不下大姐的病情,就来看看,听外面的丫头们说大姐脸上身上要留疤了?”
一听留疤两字,自恃美貌的花素纯又立马疯了似的扑腾起来,杀猪似的哭号响彻,全然没有半点名门闺秀的样子。
花应坤听得耳膜生疼,吩咐下去,“把大小姐给我绑起来!嘴巴也塞上!疯疯癫癫的,传出去成何体统!”
几个家丁得令,立即上前架起杨氏,三下两下就完成了命令。
耳根子刚清净了不少,杨氏又哭喊着扑上来,“老爷,你怎么能这么对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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