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彩凤十五年前下岗,为了维持家计,在酒店里做清洁工。今天是她轮休的日子,整个上午洗衣服、搞卫生,洗洗弄弄一上午时间很快过去。她就开始炒菜做饭。

饭菜上桌后,林彩凤端起一碗米饭,忽然发现对面还有一碗米饭和一副筷子。林彩凤自言自语:“奇怪了,我每天都一个人吃饭,干嘛要盛两碗饭?”

她摇了摇头,开始扒拉米饭,没吃两口眼泪便开始往下掉,心里空唠唠的难受。明明一切如常,可是就是觉得情绪不对,想哭。好像失去了特别重要的人,偏偏她又想不起来那个人是谁。

她长长地叹息一声,放下了碗筷,再没有胃口继续吃。

林歌笑旁观了一切,心如刀割。原来,她并不是完全不存在的。哪怕妈妈的记忆里已经没有了她,却还是会在吃饭的时候给她盛一碗饭。会吃着吃着,就难过得落了泪。

就算地府可以用超自然手段抹去她的一切,可感情却是抹不掉的。

“妈!”林歌笑终于情绪失控,趴着妈妈的身上呜呜咽咽地哭了一阵。她倒不是为自己,而是一想到已经进入迟暮之年妈妈,失去了唯一的孩子,往后余生该怎么办?

“哎,掉什么眼泪啊。好好过日子,不挺好?”林彩凤重新端起了碗,大口大口的吃着饭。

林歌笑止了哭,总觉得那句话是妈妈安慰她的话。连这个孤老太太都知道坚强,她又凭什么悲春伤秋?

擦干净眼泪,林歌笑坐在林彩凤对面的椅子上,默默地看着她吃饭,又跟着到厨房,看着她洗碗刷锅。

一天的时间,林歌笑都在房间里陪着林彩凤。下午还陪着在房间里睡了个长长的午觉。

傍晚,林歌笑步行去上班。公交车她暂时不想住,免得想起死前那一幕。

墨鱼和她差不多时间进来,他一屁股坐到办公椅子上开始玩手游。自己玩也就算了,还不忘指使林歌笑:“老大规定,楼下的卫生每天搞一次。以后你记得每天上班后就把地拖拖,桌子擦擦。”

林歌笑:“都叫我搞?那你呢?”

墨鱼嘿嘿一笑:“我是前辈嘛,年纪又比你大,你应该尊老。”

“欺负新人啊?”林歌笑把袖子撸了撸,然后一只脚重重地踩到凳子上,把手指按得咔咔响:“放马过来,你欺负一个试试!”

墨鱼腾得一下跳了起来:“卧槽,你这反应也太大了!搞个什么嘛,哪里算欺负了?我还想和你一起合租呢,多照顾你。”

林歌笑嗤笑一声:“照顾?是想我给你家搞卫生吧?”

“你怎么知……”话音急转,他睁眼说瞎话:“你别狗咬吕洞宾,我是那种人吗?”

林歌笑道:“不是那种人,就别想把活都推给我一人。店里的卫生要搞,那就公平点,一人一周轮替着来。这周归你,下周归我。”

她小学的时候,被同学嘲笑是个没有爸爸的野孩子,气不过和对方打了一架。很丢脸的打输了,鼻青脸肿哭着回家。

林彩凤第二天就给她报了个武术培训班,并告诉她:“我们不需要爸爸,靠自己也能活的很好。好好学武术,看谁以后还敢欺负你。”

也是托了武术的福,后来的那些年,她再没有被人那么欺负过。偶尔还能来个路见不平,帮同学主持一下公道。

果然,墨鱼怂怂地不敢再嚣张:“凭什么我先轮?你没来之前我都已经连着搞了大半年的卫生了。”

“我得趁着还不太忙,先找找房子。” 林歌笑冲他挑了挑眉:“要不打一架,谁输谁先轮?”

墨鱼没办法,他也不能真的和人家女孩子动手——关键是打不过啊。

“哎,还以为来了位娇娇弱弱的女同事,哪成想还没说两句就要干架!”墨鱼一边嘀咕一边老老实实地拿拖把拖地。

就在这时,洛炎也来了。他今天走的是休闲风,浅蓝色的休闲衬衫,搭配白色的休闲裤,看起来倒是多了几分亲切之感。

墨鱼把拖把一丢,跑过来告状:“老大,新人欺负老员工,卫生都要丢给我做。你得给我评评理啊!”

洛炎抬手一指,拖把轻飘飘地飞过来,又稳稳地落到墨鱼的手上。

墨鱼一愣:“老大?几个有意思?难道你是让我用拖把和她干仗?不行,不行,我不打女人的。”

洛炎跟看白痴一样的扫了他一眼,留下一句:“记得把我办公室打扫得干净点。”然后越过他,径直上楼去了。

林歌笑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好不容易歇了笑,对墨鱼道:“还想恶人先告状?还好老大英明神武!赶紧干活,先把桌子擦擦,我好友地方看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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