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相处了有些日子了,这孩子(或许不应该被这么叫,但我姑且还是这么喊吧)似乎也在潜意识里稍微接纳了我吧。

就比如说现在,他坐在屋外的长廊上,一下一下晃着光溜溜的小脚丫,等着我回来。

此刻,我外表虽然如平常那般人模狗样,维持着三小只路过时总会夸一句“善逸先生好帅气”、“善逸先生的长发今天也依旧耀眼”、“善逸先生的长发明天也会更加耀眼”的姿态,但实际上我内里早就揪着系统的衣领不知道扯着嗓子鸡叫连连不知多少回了。

我(OS):“看!看!这是我家的小孩!我家的!我的!——好乖好乖好乖好可爱好听话呜呜呜嘤!”

系统(=口=。):“又来了是吧又来了是吧?”

怀着如此这般的心情,我终于是走到缘一的跟前。

察觉到有人靠近,他仰起小脸盯着我看,一双赤色的淡漠眸子隐约倒影出影子。

耳边传来对方心音丝许颤动,虽然只有很小很小的反应,但对我来说已经足以带来很大的喜悦了。

此外,或许是受耐久度不足的影响,心灵也是幼年状态的缘故吧,他这个年龄的小孩我是读不出太多心音的。

毕竟小孩子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杂念,和大人想比更为纯粹也更为脑袋空空。只能简单读到他的内心是抗拒还是接受这种程度罢了。

于是现在,我照例在缘一的边缘小心试探,朝他伸出一只手,听着内心没有太大幅度的变化,这才将他软软的身体一把抱起圈在半只胳膊里,走进蝶屋的某间房中。

床榻早已被蝴蝶屋的孩子们铺好,柔软舒适的被褥和枕头都散发着一模一样淡淡的太阳和紫藤花皂荚的清香。

哎嘿没错!今天我也要和缘一一起睡觉觉,半夜醒来帮他掖好被子再捏捏他的小嫩脸。

就算大概率不会收到回应,我也要睡之前告诉他主公大人对待员工有多么多么好,屑老板最近又怎么怎么惨。

对于这些事情,我乐此不疲。

以及不得不提的是,先前有听闻忍姐姐和富冈先生今天晚上好像临时接到任务出去了,那名身为继子总是微笑着不爱吭声的香奈乎老妹也一并前往。

并且,从小葵和三个女孩子远远的交谈得知,几人似乎是去了一个叫什么那田蜘蛛山的地方。

想到蜘蛛我就毛毛的,我庆幸着还好主公没有把我派去,不然回来我肯定要做好几天梦里都是蜘蛛的梦了。

我连蜘蛛侠手办都害怕,别说真正的蜘蛛了……饶了我吧。

此外,我从主公那里离开前他告诉我明天会召开半年一次的柱合会议,等散会之后若是还有时间的话,就带缘一出去玩一玩转移转吧,总是闷在家里憋坏了也不好。

虽然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但现在这种状态四舍五入也和小孩子没差了。

呜呼呼,要是真的可以逛街的话,我要给缘一买好多好多和果子和好多好多小玩具,还有小衣服,小鞋子。

回想起系统和主公大人告诉我他小时候被父亲冷落、丢三叠屋的偏房、十岁还被丢到寺庙当僧侣我的心就一阵胸闷气短。

那继国家主究竟是什么猫病啊,我要是有这么可爱的儿子我做梦都会笑醒跑到中庭跳老年蹦迪啊我。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还好现在的小缘一待在我的身边,或许还来得及弥补那些他儿时未曾体会到的东西。

打了个哈欠,我翻个身,又想着自己能够加入鬼杀队真是太好了。

这样一来,我也算是有了归宿吧。

怎么办,突然开始好期待明天……

脑海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伴随着耳边缘一平稳的呼吸和系统震天响的呼噜,我安稳地睡去。

月色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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