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炼体阶时,除了练功药疗,食补也是重要的一环,所以绝大多数武道第一阶段的武者都是大胃王,女子也毫不例外。
因而中午已经空了一顿的柳白此刻在饭桌上那叫一个风卷残云。
不过片刻功夫,就已经一只烧鸡、两只猪肘下肚,而这才混了个半饱。
半饱后虽渐渐吃相斯文了些,可却半点没有停下的迹象,继续在柳淡眉精细的伺候下,一口口往肚子里塞下食物。
柳家并非没有下人侍女,别看柳家有些破败,但到底家主是公门骁吏,或许因为这样或那样的缘故短些钱财,但衣食是半点无忧的。
而这个世界又不似地球,请个保姆、保洁都要高价,这个世界有的是活不下去的人家,愿意把家里的子女往供应起他们吃穿的人家里送做下人仆役。
柳淡眉之所以要亲自伺候柳白用餐,完全是一种习惯,就像柳白习惯了每个月圆之夜都要不辞辛劳的赶回家陪她度过最难熬的那两个时辰一般。
柳白这边在柳淡眉的伺候下欢快的吃着,柳正山那边则在夫人的陪同下,说着些事情与柳白听:“小白,这家里堆积如山的礼物,并不是送与我的,而是送与你的。”
“我?谁啊?为什么?”
柳白嘴里咀嚼着食物,含含糊糊的问道。
“多半是你那些童年伙伴家里送过来的,我都看过了,样式虽多,但并不算昂贵,心意颇诚,我便代你收下了,你,没意见吧?”
柳白慢慢咽下口中食物,淡淡笑道:“我还不至于跟他们一个个去斤斤计较,只是疏远都疏远了,将来想再亲近,却是不容易了。”
“嗯,你有这心态就还不错,千万不能得志便猖狂,否则容易遭人说你心性狭隘,但也没必要宰相肚里能撑船,否则也容易遭人说你邀名好望,将来投缘则处,无缘便罢,也就是了!”
这种深谙人性人心的话,也就父子之间能听得到,换了旁人,哪会给你指点这些,藏着掖着或者冠冕堂皇的都算是不错了,因生嫉妒而乱出主意,企图捧杀的也不在少数。
“另外,王学周那儿午间来过了,送了一万两银票来,说是赌注,我着人问过了,的确是你跟齐谷的赌注……”
说到这儿,柳正山脸色正了正,朝柳白道:“你小子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跟家里不吱声不通气,就与人赌斗挑断手筋,你想过你娘、想过你姐姐会有多担心、多害怕吗?万一、万一要是输了,你想让你娘和姐姐伤心成什么样?”
听了柳正山这话,王润娥是眼睛一下就红了,只是不愿责难儿子,便默默没有做声,而柳淡眉本轻手轻脚切着一只烧鹅的刀子,忽然恨恨的用力划拉起来,蒙起一层雾气的明眸直往柳白的脸上刺。
柳白尬然的猛咽下口中食物,有些头疼的看着家里两个眼冒水色的女人,赌咒发誓道:“娘,姐,我是个什么人,你们还不知道?一件事儿五分把握我不做,七分把握也不做,至少有九分把握,我才会去干,若非确信自己能战胜齐谷,我是绝对不会因一时激愤而堵上自己一根手筋的。”
“说起齐谷……”
柳母忽然叹了口气,道:“我记得他小时候,差点儿被送进咱们家当下人,那时他懂事憨厚,我还挺喜欢的,觉得很适合给小白做个书童或者贴身仆役什么的,后来他发达之初,我觉得他既与小白是兄弟好友,又朴实可靠,甚至动了把小眉许配给他的心思,只是暗中与小眉一说,小眉却万般不肯,甚至以死相逼,我才只好作罢,当时我想着小眉是不是有些嫌贫爱富,以至目光短浅了,现在看来头发长见识短的,是我这个老婆子呀!”
“还有这回事儿?”
柳白瞪大了眼睛,顿时有些不乐意的道:“娘,这样大的事情,您怎么能不跟我商议商议呢?”
王润娥没好气的瞧了儿子一眼:“跟你爹商议商议还差不多,跟你个做小小子的商议些什么?”
柳白愕然语塞,但看脸色却真像有点儿不开心的模样。
柳淡眉见状,咬了咬粉唇,忍着强烈的羞意,轻声与柳白道:“小白,若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我定提前知会你,我、我都听你的。”
柳白颜色转晴,却只当柳淡眉这话是在哄他开心,可柳正山夫妇的眼神就很有些不对劲儿了。
夫妻二人默契的对视片刻,王润娥轻咳一声,道:“小白,王家送来的那一万两你打算怎么用?”
柳白理所当然的道:“补贴家用啊,我在宗门基本用不上钱,有点儿碎银子傍身就行了。”
王润娥灿然一笑,柳正山那故作严肃的脸上也流露出了满足的笑意,只是笑过之后,王润娥却继续道:“我跟你爹,不打算要你的钱。”笔下文学城b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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