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溅星河,夜空璀璨,这是一个绚烂的晚上。
然而卫磐居住的小院里,虽满满当当、挤挤挨挨的站了有近三十人,却一个遥望星空,观赏夜色灿烂之人都没有,绝大部分人都低头看地,仿佛能看出朵花儿来似的,其余几人则多是目光交汇,眼神里各自透着些许的冷意,甚至是针锋相对的怒意,但当房门紧闭的屋内有嘶吼或砸碎东西的声音传出时,他们则会迅速的向紧闭的房门投去意味不一的一瞥。
忽然,站在门口的一个卫氏门徒带着欢喜的语气道:“军师,军师你终于来了。”
随着这卫氏门徒的声音,院内其他人的目光也都朝门口望去,大部分人都脸色稍许松懈,一副稍微安心的模样,并纷纷涌上前,向走进院中的拓跋抱拳问好。
这其中却也有杨洛几人冷眼相看,并不挪动步子,尤其是杨洛,眯了眯眼睛过后,竟跳出来冷声道:“拓跋,距老大受辱已有一个多时辰了,你此时才出现,真是够拿捏的呀?”
拓跋抬起目光,眼中散发着剑芒一般的冷意,直接刺向了杨洛,当口便是一声喝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滚一边儿去!”
别说是杨洛本人了,就是其他卫氏门徒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惊呆了,他们虽然大都佩服拓跋的修为智略,却也知道拓跋素来忌惮杨洛等几个与卫磐师兄发小至交、亲密无间的心腹之人,为此对这几人时有忍让,即便气愤不过,也只是据理力争、以理服人,从来未有过如此蛮横、强势的表现,今天这是怎么啦?
“你、你你……”
杨洛被气的嘴唇哆嗦,伸手指着拓跋,想要骂些什么,却被拓跋陡然升起的凛冽气势给一时震慑住了,愣是一个脏字儿都没敢骂出口。
这般霸气的拓跋,真是叫他人大开了眼界。
“等我请示师兄后,再来与你细细计较,还有你们,一个个都站在这里做什么?慌了吗?乱了分寸吗?该干嘛就干嘛去,一个区区十二品,一点小小儿女私情,犯得着你们这一个个哭丧着脸吗?我卫氏门徒的精英们就这点水准?还愣着干嘛?上午制定出来的捧杀柳白的计划,不要继续进行了吗?还不快去各行其事、各司其职?”
群龙有首,到底不同,拓跋霸气侧漏,一盘散沙顿时就有了主心骨,知道该干嘛了,脸上也不再迷茫愁苦,一个个打起精神来,鱼贯出了院子,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去了。
一贯粗坯又跋扈的王庆周这事儿都不敢在拓跋面前炸刺儿,看了看脸色难看的杨洛,最终还是对卫磐的忠心占据了上峰,站出来对拓跋讪讪道:“军师啊,老大他这样不行啊,你有什么办法能劝劝他吗?”
见是王庆周发问,拓跋脸色缓和了许多,他心知王庆周不是卫磐麾下修为实力最高的,甚至排名不入前三,智略就更不用提了,但卫磐最最信任之人就是这个王庆周,原因无他,忠心第一耳。
所以他借机喝斥杨洛,给杨洛下马威,但对王庆周,还是要客气一些的,否则,就是触了卫磐的底线。
“庆周,你稍安勿躁,我这就进去,跟师兄好好谈谈。”
王庆周苦恼道:“军师,你是不知道,老大他不让任何进门。”
拓跋拍拍王庆周的肩膀,道:“我来试试吧!”
说着走上前去,拍了拍房门,里头传出卫磐暴躁的声音:“滚出去,谁他妈都不要打扰我!”
“师兄,事关卫氏门徒荣辱兴衰,以及你个人前途明灭,此事当务之急,还请师兄开门一叙,我不是开玩笑的。”
拓跋沉重的声音传入屋内,屋内静默半晌,然后脚步声响起,门被拉开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传出:“拓跋一人进来,其他人都在外面待着!”
拓跋步入房内,房间里没有灯光,好在夜色明亮,照耀的房内也算清晰,一地都是碎茬子,桌椅板凳凌乱翻塌,墙壁上面也是坑坑洼洼。
再往卫磐身上瞧去,衣衫凌乱、发髻散乱,双目赤红、面色狰狞,站在较阴暗处,哪有半点以往风采翩翩的模样,简直如同是一恶鬼。
拓跋心下叹息一声,看来大庭广众之下被程雪说成是自作多情且手段卑鄙,对以往从来都自视甚高,顺风顺水惯了的卫磐来说打击实在太大了,以至于失态到崩溃。
跟这样的人交流,需要来个一鸣惊人才行,于是拓跋当先一句话就是:“师兄,程雪出现在那里不是意外,说那些话也是有人指点的。”
果不其然,卫磐那猩红的眼睛一下就扫了过来,喉咙里发出嘶哑摩擦的渗人声音:“是谁?是谁在背后害我,我要杀了他,杀了他,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拓跋沉默一小会儿,忽然笑出声来,从地下捡起一块儿破碎的锋利瓷片,递到卫磐面前:“既然如此,那请师兄取我性命。”第一01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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