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六娘,六娘不过一介庶女,父亲,父亲,他怎能如此偏宠她,怎可如此偏宠她?他,他。。”待林轻尘与崔善福的身影消失在松涛园之后,崔婉妤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怒,她霍然坐盘坐的蒲团上站了起来,大声叫道。

“能得父亲如此对待,只表明她有着足以让父亲另眼相待的本事,你叫什么叫?父亲是什么人?你觉得他会无端做出让人笑话崔府的事来么?”王氏不曾开口,崔婉瑜却冷冷的朝她瞪了过来。

“你姐姐说得不错,日后你没事别再老想着去惹六娘,真要惹出什么事来,到时候吃亏的肯定是你。”王氏也沉声道,她眼见着林轻尘不声不响的就将荥阳别院的陈忠给办了,心头早已警钟大起。

“阿姐,阿娘,为什么,你们为什么都这样怕她?她,她能有什么本事?哼,哼,一个没有任何依凭的小庶女罢了。”崔婉妤不愤的叫着。

“你,给我住口!”王氏嘭的一声将茶杯重重落在桌面上,怒喝道。

“四姐,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我奉劝你一句,没事尽量不要去惹六姐,那陈忠,在荥阳别院逍遥了多少年?六姐一去,不声不响的就将他给拿下了,那文嬷嬷在我们府里也是出了名的狠人吧?可你看她在六姐的手中,连话都不多敢说一句。”

“四姐不妨扪心自问一下,换成你,把你发配到那么一个荒凉偏僻之地,又没有府中之人给你做后盾的情况下,你震得住陈忠和文嬷嬷这样的人么?”九岁的崔玄籍突然开口道。

“我。。”崔婉妤很想说林轻尘能做的事她也一样能,可这句话却是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

“七朗,你最近一直和你六姐走得很近,可是知道些我们所不知道的事么?”王氏皱着眉头开口问,自己的这个儿子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自端午节之后,就和林轻尘越走越近。

“母亲,你别问我了,有些话我不合适说,我只是想奉劝母亲和二位姐姐一句,不管怎么说,六姐都和我们是一家人,只要咱们不做什么对她不利的事,她也绝对不会为难咱们的,若是你们只为了心头一时不快,非要去折腾她,为难她,到时候若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我也吃饱了,先走了。”九岁的崔玄籍脸上露出与他年纪不相符的凝重,说完这句话,就从蒲团上爬了起来,朝松涛园外走去。

“六娘,你下午没什么事吧?若不是忙的话不如陪为父四处转转,聊聊天如何?”出了松涛园的崔善福,远远看见朝着落梅院行去的林轻尘,不由出言唤了一声。

“好,不知父亲想去哪转,又想聊些什么?”林轻尘停下脚步,看着缓步走近的崔善福问。

“陪我去水心阁转转吧,自从你娘去了以后,我已经三年多没有进去过了。”崔善福看向林轻尘,目中露出一丝缅怀之色。

林轻尘目光微闪,心里想着,原来自己这个身体的亲娘所住的地方叫水心阁,却不知那是个什么样去处,心里这般想着,口中却没有说什么,只跟在崔善福的身后,朝着水心阁行去。

水心阁离松涛园不近,它处于崔府的西南方向,离松涛园足有八百余米的距离,林轻尘来到大唐时空已近一年,却从来没有进过水心阁,因为水心阁自宋姨娘去世之后,就被崔善福下令封了,除了崔善福自己外,他不许任何人进入其中。

“时间真快啊,一晃都三年多了,想必你娘看到现在的你,心里一定很欣慰罢。”踏进水心阁的大门,崔善福站地一株梅树下,看着不畏严寒,正含苞怒放的花朵道。

“她对我的期许或许十分简单,可能只是期待我能一生安乐罢了。”林轻尘静静的打量几眼眼前这个淡雅宜人的园子,神色淡然的接过话头。

“哈哈,你说得不错,青若最大的希望就是你一生平安快乐,只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做得很不称职,这么些年,你心里可曾对我产生过怨气?”崔善福侧首看着林轻尘问。

“没有。”林轻尘想说从来不曾期待过,又何来怨气?不过她嘴里最终只吐出了这么二个字。

“你也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带你去郑府?或者说,我为什么会不顾崔府的规矩,先是在你回府的时候,让全府之人都出来见你,现又当着你母亲和姐姐们的面,申明要带你去郑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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