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画祠听着他的话若有所思。
训练有素,配合密切的拐骗组织;药效强大到能把有这么高武功的男子迷倒的迷药;一出手便是好几个轻功比她还好些的杀手……
果然像宋画祠想的那样,这个青楼里面有大文章,那么他们抓这么多的青年男子的目的,不得不让宋画祠重新考量。
见宋画祠又不说话,男子直接挡在了宋画祠前面:“你到底带不带我啊?”
“你为什么非要跟我一起?”宋画祠皱眉。
“你好歹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吧?看着我的救命恩人去送死,我做不到。”男子不再是嘻嘻哈哈的嬉笑模样,语气稍显郑重和执拗。
宋画祠略做思考,觉得他说的也有理。反正她一个人去也是危险重重,带着他也无妨,这么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在身边也算助力。
“好,但是你要听我指挥。”
“好啊。”男子一下子又开心的笑起来,明媚爽朗。
“我叫沈砚修,你呢?”男子坦然问道。
宋画祠不理会他的询问,只吩咐道:“抱着我,倒回去。”
沈砚修没想到她这么洒脱的让他抱着她走,笑的更欢。他也不再浪费时间,又一次揽着宋画祠的腰飞速前进。
因为宋乔淑的强烈要求,所以她们今天出来的时候还算是早的。可此时上元节灯会已经举行了大半,街上虽然还有商贩和游人,但已不复初时盛况。
沈砚修和宋画祠一致觉得,既然那些人已把十人送走,沈砚修是第十一个,那就有很大的可能他们还要继续抓人。而且,他们也怕夜长梦多,所以分了十人一批次的转移。
所以他们此次的目标,还是那个关押人的隐秘小院,继续宋画祠刚才未完的行动。而那些人或许会防范的更加严格,但是他们不会想到,沈砚修还会有理由再次回来。
果然,沈砚修带着宋画祠到达的时候,正好看见一辆同样的马车在门口停下来。他们对视一眼,沈砚修让宋画祠先留在树上,他去探查情况。
宋画祠等了许久不见沈砚修,但是沈砚修既没有给她传递信号,也没有听到前面有什么打斗的声响,心里疑惑却不敢妄动,怕反倒生事。
不一会儿,沈砚修回来,语速很快的问:“会宾楼在哪里?”
宋画祠摇了摇头,皱眉不解。
“他们有地道,人都是从地道里走的。但我无意听见,有人来禀告说被送到会宾楼的人出事了,好像说是其中一个人是女儿身,是不是你要找的人?”沈砚修尽量简洁明了的表述。
宋画祠猛的抬头,一下子红了眼睛。她心急的没办法,咬着牙点头。
沈砚修被她这副样子吓了一跳,软言哄她:“你别急,我们一起想办法去救她呀。”
“对,对。”宋画祠尽量沉下心来,大脑飞速转动,分析刚才沈砚修话里的信息:“现在他们已经发现她女扮男装,但是看样子他们要的只是男子。所以她可能已经被单独带了出去,我们要找的目标已经变了。”
“可是会宾楼在哪?”
“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总归就在这京城内。去街上问。”
会宾楼是京城内一家知名的酒楼,与清风楼,福满楼并称京城三大酒楼。会宾楼的老板据说是苏州人,当年在江南做丝织生意赚了钱,后来来京城开了这家会宾楼。
因为它的风格把江南的婉约与京城的厚重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所以备受人们喜爱。但是在这权贵盛行的京城里,这老板背靠着哪棵大树便不知道了。
此刻会宾楼一间宽敞华贵的屋子里,一个穿着妖娆的女子和浑身散发着寒气的男子坐着,几个黑衣人和一个穿着男子衣袍,头发却披散着的女子跪在地上。
女扮男装的女子满脸泪痕,被一晚上的遭遇和座上男女的对话吓得瑟瑟发抖,满脸的绝望。
“好了,你也别生气了,这女子我带回红楼便是了。一包药下去,保证不会泄露了大事。”妖娆女子语气颇为不耐,觉得男子小题大做。
“你看看你们红楼今晚办的事!这要是当真让上面知道了,咱们通通吃不了兜着走!”男子被女子的态度激怒,狠狠地拍了桌子。
“不就是两个人出了问题嘛,二十个人我还不是都好好的给你送到了。”女子画了细长眼线的眼睛斜睨男子。
“呵。”男子冷笑,甩袖往外走:“今天的事故,你最好料理干净,少给主子添麻烦。”
随着男子身影消失,一个茶杯“嘭”的砸向门口。
女子坐在位子上,端起一杯酒一口便喝完。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宋乔淑,缓缓的站起来整理衣襟,走到宋乔淑面前。
涂了丹蔻的指甲勾起宋画祠的下巴,嘴角一弯便是一副魅惑天成的样子:“人长的倒还不错,就是命不太好。”
“放了我。”宋乔淑慌张的看着她,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徒劳的求饶。
女子嗤笑一声,将手收回来:“放了你?好好的上元节,你非要扮成男子出来。自己遭罪不说,还害得我被训斥。放了你,呵,想都别想。”
“赤影,喂药。”
宋乔淑知道她再怎么说也没用了,将早已取出来以备不测的东西在衣袖里放好。两行清泪滑出,认命的闭上眼睛。
就在这时,沈砚修破门而入。
他方才带着宋画祠一间一间的找,原本只抱着试一下的心态,没想到最后真让他们找到了。
还好这个女人并非在会宾楼常住,这间屋子是今晚临时开出来的,防护也不十分严密,这才让宋画祠他们有了可乘之机。若是宋画祠还跟着那群被抓的男子关在一起,怕是此刻他们连人都找不到。
此刻沈砚修的目标并非宋乔淑,而是里面的其他人和正在进来的护卫。他们两人分工明确,只等沈砚修牵制住了这边的兵力,宋画祠再来救走宋乔淑。
他来的突然,几个黑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一击击毙。
宋画祠趁着这个空挡进来,抱起宋乔淑便奋力向外跑。
女子发现了他们的企图,想从打斗中抽身去抓宋画祠,而沈砚修找准时机一把将宋画祠给他的迷药挥洒而出,女人和仅剩的几个人头脑都开始晕眩,不能再有效进攻。
沈砚修不再恋战,赶快出去保护宋画祠。他们必须在其他救援的人赶来之前,按照已经安排好的路线逃走。
“你这迷药,还挺有用。”沈砚修边跑边笑着跟宋画祠说话。
“闭嘴。”宋画祠又担心追兵又担心宋乔淑,一心逃跑。
沈砚修将宋乔淑从宋画祠怀里接过来,无视宋画祠要吃了他的眼神:“就你那点功夫,再抱着个人,我们今天全都得玩完。”
宋画祠听他取笑也不反驳,与他跑到提前计划好的地方。一路上有沈砚修不时的速度加持,宋画祠他们早就脱离险境。
“姐姐,你怎么样,还好吗?”宋画祠看着宋乔淑只半晚上便憔悴暗淡的脸颊,心痛的不行,小心翼翼的将宋乔淑四散的发丝整理规整。
宋乔淑一路上一直沉默,今晚发生的事情让她觉得就像是一场梦。此刻见终于脱离险境,宋乔淑猛的抱住宋画祠,大哭起来。
沈砚修静静的看着宋画祠一直耐心的抱着宋乔淑,一下一下的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温声劝慰的模样,不由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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