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乔淑也怕疼的,可是,她要保护妹妹啊。

家丁上前拉了宋乔淑便走,一点都不顾及她的伤。宋画祠见状猛的从地上起来,去拉开那些带走宋乔淑的人。而她身后,又出来了几个人,制止了她的行动。

挣扎无效,而在宋乔淑骤然强硬的目光里,宋画祠终究是没有用武功挣脱这些人。

对啊,她不能让他们发现,不能。她还要等着有一天,强势到足够对抗宋府,足够让这些伤害她亲人的人一个个下地狱。

一,二,三,四……

一声声的鞭打声,打在宋画祠心里。心脏,早已血淋淋的不堪直视。

宋画祠软在地上,抬头看上首坐着的那三人的表情。

宋太傅冷着脸,默默端起茶在喝,无动于衷;姚氏嘴角勾着一抹得意的笑,嘲讽的看着宋画祠;宋枝瑶托着腮,天真活泼的表情里尽藏着怨毒和痛快。

宋画祠闭眼不再去看,他们的心思,她不早就知道了吗?

宋画祠默默告诉自己,流血了,不要紧,伤口总会结出更坚硬的疤。

从今天起,我宋画祠再不会对宋府抱有一丝留恋。那些爱我的人,我必倾力保护,那些伤害过我及爱我之人的人,我必让他们百倍偿还,不死不休。

宋画祠沉默着起身,眼中毫无波澜,平静的可怕:“总有一天,你们会遭到报应。”

“逆子,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宋太傅咬牙切齿。

“呦,四姑娘这是在威胁大人么?大人生你养你,让你长到这么大,就算要遭报应也该是你这不孝之女,关大人什么事。”姚氏不屑一顾。

“你们自看着便是。”

然后不顾所有人的反应,宋画祠一步一步的朝已奄奄一息的宋乔淑走去,带她回家。

宋画祠直接把宋乔淑带到自己的院子里,方便她同时照顾两个人。

倌娉到底是有武功的,就算是三十下板子也伤的并不十分重,只是需要卧床一段时间罢了。宋画祠简单给倌娉看了看,就赶快去治疗宋乔淑。

宋乔淑被杯子砸中,有轻微的内伤,加之后来硬生生被打了三十板子,简直就只有一口气在。

宋太傅随后派了一个大夫过来给宋乔淑看诊,宋画祠冷眼看着他给宋乔淑留下一瓶最平常的止血药便告退,心中竟已没有怨恨与难过。

她随手将那药扔在角落,烧了热水一个一个给她们洗净身子,再将她手里那些上好的药材拿出来给她们用上。

倒水,上药,包扎,穿衣……一切的一切弄完,天光已熹微。

宋画祠此刻却不敢睡,她知道这种伤口最容易诱发低烧,而宋乔淑的身子已然受不住这般折腾,她必须在旁边守着。

静下心来,宋画祠想起了孟昭衍。那个目前来说,唯一一个能给她足够的身份,地位的男子。不管将来如何,现在她必须获得孟昭衍足够的支持和信任,然后才有她宋画祠图谋的余地。

打定主意站在孟昭衍一边后,宋画祠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轻轻揉了揉额角。

未来,仍旧是一团迷雾。但要想不屈居人下,奴颜婢膝,要想一力保护身边的人,她就得从此刻起细细谋划,绝不能行差踏错。

上元节的第二天早晨,宋画祠正在费力的给宋乔淑和倌娉喂饭,便听到院子里进了人。

宋画祠跟宋乔淑说了一声便出去看,宋枝瑶正带着一众仆从往进来走。

“呦,四妹妹气色不错啊。”宋枝瑶笑嘻嘻的看着宋画祠。

“不敢劳大姐姐费心。”知道她来定没有好事,宋画祠冷淡回答。

“啧啧啧,姐姐我一大早来给宋乔淑送药,你就这个态度,真是伤我的心呢。”

“不劳大姐姐费心。”宋画祠重复一遍,词都懒得换。

她现在有药啊,犯不着去委屈自己求她。

宋枝瑶本以为就看宋画祠紧张宋乔淑那样,自己拿来药她定是会卑躬屈膝的求她的,没想到竟没有一点反应。

宋枝瑶不甘心,继续诱惑道:“这药可是上好的紫金散,止血化瘀最是有用。宋乔淑伤成那样子,要是用一般的药绝对熬不住。怎么样四妹妹,想要不想要啊?”

“宋姑娘这里的药自有三皇子打点,不劳大小姐上心了。”一道尖锐的声音传到众人耳朵里。

宋画祠正想赶快打发走宋枝瑶,听到声音抬眼一看,便看见一个太监模样的人领了四个婢女正在往进来走,见到她便笑的十分讨好:“奴才给四姑娘请安。”

宋画祠觉得他有点眼熟,突然想起来他就是常在三皇子身边的那个太监管事。

撇了宋枝瑶一眼,宋画祠点了点头问道:“公公突然造访,可有要事?”

“三皇子听说昨日晚上姑娘的人受了伤,怕姑娘这里照顾起来人手不够,便派奴才来给姑娘送几个婢女。”慈恩侧身,将婢女指给宋画祠看。

宋画祠赶忙道了谢,请慈恩进去喝茶。慈恩客气有礼的谢绝,没有立刻走,而是继续对宋画祠转达孟昭衍的话:“宋姑娘,殿下说了,有什么事您直接招呼,不必与他客气。您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我等听命就是。”

宋画祠倒是极快的反应过来:“那请公公代臣女谢过殿下。”

慈恩还礼,然后他又转身对宋枝瑶说:“大小姐,殿下说了,四姑娘这里的一切均有他来办,就不劳驾宋府操心了,您还是回吧。”

宋枝瑶一下子有点懵,三皇子这意思,是明摆着怪宋府欺负了宋画祠,要来给她撑腰?

“公公有礼,敢问公公,爹爹可知道这件事?”宋枝瑶见三皇子对宋画祠如此上心,坏了自己的计划十分恼火,打算搬出宋太傅来压慈恩。

“大小姐这是什么话?三皇子做事,还需要征得一个大臣的同意吗?”慈恩语气不善。

“是。”宋枝瑶心不甘情不愿的回了话便走了。

其实慈恩这么说并非毫无忌讳。皇子做事自是不需要过问大臣的意思,但这位大臣再不济好歹也是三皇子未来的岳丈,身份不同的。

不过想起临走前三皇子说的那句“不必忌惮,只管与她撑腰便是”,慈恩便觉得还是话说的力道大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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