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宋画祠着人将房内东西收拾好,炭火和地龙将房内熏热,孟昭衍的腿疼未再发作,两人和衣而睡。
三天时间一过,嫦云拖着一身伤回到了汐婉阁,宋乔淑借着去看望嫦云的借口给嫦云带了不少吃食,门口的守卫也未绝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人给放进去了,是以,嫦云这几日除了皮肉之苦外并未多经挫折。
宋乔淑见了人就心疼地红了眼睛,她偏过头擦拭眼泪,低声道:“苦了你了。”
嫦云笑着摇头,她的伤还未好,只能趴在小塌,这样的姿势着实不敬,然而此刻也是没人在乎这点规矩了。
她道:“这点苦嫦云受得了,只是苦了小姐了,小姐心意王爷不知,小姐还要继续隐忍,嫦云看着实在痛心,只可怜天下如小姐这般的苦情人。”
嫦云这话着实说道宋乔淑心里去了,这几天她每每想起孟昭衍对待自己的每一幕场景,他冷厉的宣判,他残的警示,无一不将宋画祠的心戳得千疮百孔。
宋乔淑再说不出话,声音都化为了哽咽。
嫦云见了更加心疼,连忙拿帕子帮其拭泪。
“小姐,如嫦云那日说的,小姐只需在王府继续蛰伏着,只待哪日王爷知道了小姐的真心,到时候柳暗花明,现下所受的这些苦楚都不算什么……”
“是了,”宋乔淑点点头,心口愈加坚硬。
嫦云话题一转,道:“不日便是小姐生辰,小姐先把这些糟心事放下,先想想该如何将这个日子给过了,小姐适才又长了一岁呢!”
宋乔淑笑了一下,道:“嫦云替我记着呢,我自己都忘了。”
“自然,小姐的生辰嫦云怎么可能忘记,待嫦云跟王妃说了,王妃定然要与小姐好好庆祝的……”
宋乔淑心口一颤,她不知何时开始听到妹妹的名字心中就会产生浓重的情绪,长时间将她压得喘不过气。
宋乔淑愣了片刻,而后笑道:“是了,祠儿身为王妃,手中职权定然要比你我大……”
她不知道,自己这番话说得暗含敌意,不过嫦云倒是没有听出来,她点头继续道:“王妃对小姐向来照顾有加,当初小姐进王府不就是王妃给带进来的吗……”
“嫦云!”
宋乔淑一瞬间失态,她颤着嗓音大声喊着,道:“嫦云刚出来,定然是累了的,叫人将你扶回房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来人,送嫦云回房!”
宋画祠扶着额起身走了,掀起珠帘转过屏风便再无声了。
嫦云一个人被放在榻着实愣住了,直到有人前来驾着她往外走还未反应过来,那侍女看嫦云还怔愣的样子没法配合,便提醒道:“嫦云姐姐,小心脚下。”
嫦云猛然间低头,这才免了一个趔趄。
她摸着胸口,觉得莫名其妙,小姐怎么会突然这样,她是哪句话触了小姐的霉头。
这边嫦云摸不着头脑,宋乔淑却一阵心悸,她怎么会这样自己都不知道,只觉那时嫦云说的话将自己的面狠狠一掴,打得响亮,打得生疼。
嫦云这般说,她永远只是宋画祠的依附品,永远需要倚靠宋画祠过活,若没有宋画祠,她宋乔淑现在还是宋府名义的嫡女,却要被宋枝瑶一个庶女,姚夫人一个妾打压辱骂,难有出头之日!
一切都是因为宋画祠,所以自己要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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