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染作为皇帝最小的女儿,在宫墙外的人眼里,本来应该是受尽宠爱的,可惜自己的母妃,并不受宠,自己的出生算是个意外,前十年,和母亲在贵人众多的后宫相依为命,虽不受半点重视,也偶尔被那些主子奴才欺凌,但总体来说,日子还算自在。

这一年,由于皇后和贵妃争宠,殃及池鱼,母妃和自己都成了牺牲品。

母妃被责难,本来就是品阶不高的美人,这下可好,直接被在这场宫斗中胜利的贵妃,充入了掖庭终身服苦役。

因为自己身上怎么也算流着皇家的血脉,还不至于和母亲一个下场,不过也好不到哪儿去,宫墙之内拜高踩低之下,十岁的她就变成彻底自生自灭的可怜虫。

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在母妃去也掖庭服苦役之后不到一个月,自己也不知道是招了谁,竟然被说成生辰八字与皇帝相冲,所以才使他缠绵病榻,唯一的办法,就是去皇宫西南方向九九八百一十里的地方,寻一家道观,出家为父皇祈福,与自己一起被说成不祥的,还有时年22岁的七皇兄林悦晖。

没有任何悬念的,两个人在三天内,就被一辆马车送出了宫,说是配发了20个侍从,实际上这些人除了监视押解兄妹俩人,他们也想不出,这些冷着脸的所谓仆从还有什么作用。

“七皇兄……”马车里的林悦染,早就习惯了庶人不如的生活,但没有在意马车如此简陋不说,还和皇兄共用一辆,一向奢靡的皇室何时这么寒酸了?

“出了这道宫门,皇字就与咱们无缘了,就叫我七哥吧。”林悦晖声音虽然冷,但对这个弃猫一样瘦弱的小妹,还是有些怜惜的。

“是,七哥。”

“有什么话?说。”

“离这儿810里的西南,真的有道观吗?他们怎么知道?”

还以为她会担心母妃在宫里受更多的苦,原来是问这么幼稚的问题,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有没有寺院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场皇位继承权斗争中,不仅自己绝无争储的可能,还连累了生辰和自己相近的小妹。

林悦染本来想问:“重要的是什么?”但是看七皇兄不愿多说一句的样子,就没敢继续追问。

在赶路的第四天,天已擦黑,一路过来,还是没见到任何的驿站,不知道这一片密林,还有多久才能走出去。

林悦晖想着,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马车外面20个仆人然没有什么动静,可这个时间树林里明明很安静,鸟鸣声都没有听见。

“来人。”他喊一声,外面却并却并没有人应和。

“来人。”他又加大了音量,喊了一声,仍然是没人,反倒是吵醒了正在睡觉的林悦染,“七……哦,七哥,怎么了?到驿站了吗?”说着想去撩车帘儿。

被哥哥一手抓住,“别动,有些不对劲。”

“啊?”林悦染还没听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几支羽箭嗖嗖的就钻进了马车里,钉在她头后有两三寸的车壁上。

马好像也受到了惊吓,在树林里横冲直撞起来,马车颠簸得不行,还是继续往前窜着。

“不会这么命苦吧?”林悦染先是被吓得一呆,又马上认命的感慨,没有逃跑的能力,甚至没有逃跑的念头,这样的境遇,活着也是只能受苦,没什么意思,这会儿就听天由命,今天死在这儿,还能早点投胎,说不一定下一辈子,投胎到平凡人家,自己能过得好些呢。

林悦晖完全不这样想,几乎从出生以来20年都在斗,不能因为斗败了,就任人宰割。67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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