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气氛尴尬至极,僵硬到似乎都要凝固了。
等那阵震惊过去之后,远芳忍不住想到,湛景对空藏如何他不知道,但让湛景豁出性命去救的人可是封危;现在他八成失忆了,封危还要认为他更重视空藏、并为此怒火攻心……
这劲儿大得,说不是拈酸吃醋都没人信。远芳之前一直尽量避免往两人有暧|昧关系方向思考,如今封危强到离谱的占有欲就摆在眼前,他再也不能自欺欺人地设想他俩也许只是关系极好的挚友了。
然而他怀疑封危并没当着湛景的面这么做过。迄今为止,所有人的表现都更接近于他俩没有捅破窗户纸;更何况,但凡封危之前表示出现下的三分情绪,事情可能就完全不同了。
虽然不能说远芳对过去之事没有好奇,但他一点也不想当着三个魔域护法的面和封危对质。目前的场面就已经够难收拾了……
他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退,好和封危拉开距离。再侧眼一看,三个黑衣人之中,领头的已经收拾好了表情,神态恭谨;左后之人直直地盯着他,还残留着一丝诧异;至于右后的那个,她也瞪着他,然而与两个同伴不同的是,她一双美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这……
远芳下意识地又往后挪了挪。如若黑衣人听全了封危的话,必然会认为他为佛门辜负封危;如若没听全,岂不是更像……
他对封危始乱终弃?
远芳差点没给自己的猜测吓坏,再一次默默地后退。然而他早前只将小菩提阵张到十步左右的宽度,再退也退不到哪里去。
封危显然注意到了这点。“躲什么躲?”他冷哼,直起身体睨着远芳,“我看你这次能跑哪里去。”
这话说得……
远芳愈发怀疑湛景和封危之前到底是怎么交流的了。另外,封危从神情到语气竟都如常、没有半点局促,该说不愧是做魔尊的人吗?还有,那个黑衣女人听了这话杀气怎么更重了,莫非是封危的某朵桃花不成?
封危最后给远芳留下一个警告意味极重的眼神,才转向下属的方向。“东西带来了?”
闻言,领头的黑衣人往前小半步,躬身道:“是的,尊上。”他往怀里摸去,似乎想掏什么东西,动作却突然停在半路。“是否要等您出来再……”他又征询封危的意见,抬起的视线短暂停留在远芳身上一刻。
没等封危回答,远芳就自觉地往另一个方向挪远了。首先,他对复魂术没兴趣;其次,对梅乐年他还是客气点好;最后,那名女魔修的境界看起来也比他高,小心谨慎总不是坏事。
他全程都没发出声音,奈何封危似乎正留着心眼观察他的一举一动,立即就被发现了。“若你还想要我点头,最好就照我说的做。”
这明摆着是个威胁。想到对方说“你这次能跑到哪里去”时的模样,远芳默默打了个寒噤,老实不动了。
封危一直拿眼角觑着远芳,见远芳停下脚步才勉强表示满意。“什么时候拿到的?”他又问。
为首的黑衣人,也就是魔域第一护法梅乐年,将这些情形一一收入眼中,心里大致有了底。不管那面生的小和尚是谁,封危都对他志在必得,说话便用不着太多忌讳。“回尊上,七日之前。那天封魔渊雷电大作,属下听得岩石震动出声,便知道引子被唤醒了。”
封危听了,凝神思索片刻。“如此说来……”他又看向远芳,“还得谢谢你突破了炼神境。”
在听到七日前封魔渊雷电大作的时候,远芳已经竖起了耳朵,毕竟七日前他本应遭遇天劫。但再听见封危的说法,他还是吃了一惊:“你不会是在说我的天劫跑到封魔渊去了吧?”
“若天劫范围内有多人,它就会被修为更高的吸引走。”封危不耐烦地解释,看远芳的神情仿佛在说你怎么在关键时刻犯傻,“我的修为比你高许多,它可不是追着我了吗?”
这道理远芳当然知道。但问题在于,封危在封魔渊留下的引子能重要到令天劫完全忽略封危的魂魄所在?又是因为那个什么劳什子的复魂术吗?
封危肯定知道远芳满腹迷惑,不过他并没有继续深入探讨。“就你们三个?”他复又转向黑衣人,“其他人呢?”
对这话底下的暗指,梅乐年心领神会。“楼护法偷袭尊上后意图逃走,我等已经将他擒下,现下正押在鬼冥水牢的最底层,只等尊上亲自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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