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婷看着正在给学员上课的汪雨,心里突然涌上一股酸涩的感觉。自从她从昏迷中醒来那天起,便一头扎进了痛苦的康复训练,不分昼夜,不知疲倦地与自己的身体做斗争,拼命地想早些好起来,好让自己能重新站在他的面前。可偏偏,刚一见面,她却发现,这个男人,已经跟别的女人好上了。

“我饿了,陪我去吃饭吧。”下课后,沈婷跟汪雨说道。

汪雨心想,趁这个机会,也应该好好跟对方谈谈了,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两人找了一家餐厅,等菜的空档,汪雨开口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沈婷愣了一下,听上去感觉有些受伤,“这么希望我走吗?”她问得有些失望,“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汪雨低头,愧疚感涌上心头,“对不起……”

“别再跟我说对不起,”沈婷猛然间眼泪涌了出来,“对不起有什么用?我吃了那么多苦,究竟是为了什么?你……怎么能这样?”

汪雨心中一阵冰冷,他叹了口气,语气依旧平静,“你对我的好,我会一辈子记得,但我们不可能了。”

这些年里,沈婷一直把汪雨当作她的精神支柱。无论医院的治疗有多么痛苦,她只要一想到能重新站起来,去见汪雨,所有的苦痛仿佛就能被忍耐下去。可是,当她听到那句“没可能了”时,她的世界瞬间崩塌,仿佛一切都成了空谈。沈婷没有再开口,心里像是被重重的锤子击中,千言万语凝结成一颗沉重的石头,吞进了喉咙。她不想丢了自己最后的尊严,也不愿死皮赖脸地去恳求对方继续和自己在一起。她沈婷,做不出那种低声下气的事。

回到酒店后,沈婷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怒和不甘。她疯了一样地把桌上的东西扫得满地都是,那些被打翻的物件,仿佛都是她无力挣脱的命运。发泄过后,她又像个空壳似的瘫坐在床边,撕心裂肺地哭了出来。

“怎么能就这么放弃呢?我不能让你们好过,不能。”沈婷在心里低声咆哮,眼里燃起了不甘的火焰。她随手拿起电话,拨给了毛文静。她知道,这个人,一定能帮她。

听完沈婷的哭诉,毛文静的心情也像被一根无形的弦拉得紧了起来。她隔着电话皱了皱眉,忍不住跟着生气,安慰了沈婷几句,话语里却透出一丝难掩的锐气。过了一会儿,她冷静下来,提议沈婷先回上海,等她手头的事儿处理完,过两天定会亲自过去,跟那汪雨好好谈谈。她笑了笑,语气里有些挑衅,似乎已经迫不及待要看一看,那个让汪雨神魂颠倒的女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我不想走,我想跟汪雨待在一块儿。”沈婷还想做最后的努力。

“傻孩子,男人要是变心了,十匹马都很难拉的回来,”毛文静很是心疼沈婷这个孩子,自打她出事以后,她也三天两头的会去看看她,所以她为汪雨做出的那些个努力,毛文静都看得真真切切的,如果汪雨真的要辜负这么好的一个孩子,她毛文静是第一个不会同意的。

“那怎么办?”沈婷带着哭腔问道。

毛文静耐着性子安慰沈婷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先别急,既然他现在有女朋友了,那你就先放手。”

“我不想放手。”其他事情都可以答应,唯独这个沈婷做不到。

“孩子,你要先放手,以后才能有机会在一起啊。”

“什么意思?”沈婷听得有些迷糊了。

“汪雨的性子我了解,死脑筋一个,你现在要是比他分手,肯定是不可能的,”毛文静继续给沈婷支着招,“那你就先退一步,先跟他做朋友,以朋友的关系留在他的身边,时常保持联系,这一辈子还很长呢,以后谁跟谁在一块儿,谁说得准呢。”

“他是肯定不会拒绝跟你保持朋友关系的,毕竟欠了你那么多,他那软性子的人事不会那么决绝的,”毛文静跟个军师似的,给沈婷分析了一下目前的情况,“相处的时间久了,说不定他就会记起来你的好,即便没有也没关系,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要是让那个女的知道你们一直保持着很好的关系,她肯定会和汪雨闹别扭的,只要他们俩不和了,你还怕没有翻盘的机会吗?”

“我好像懂了。”沈婷觉得毛文静说的很有道理。

“这叫放长线,钓大鱼,你还小,以后有的要学呢。”

沈婷听从了毛文静的建议,暂时飞回上海。果然,像她想的那样,汪雨答应了她,两个人将以朋友的身份继续保持联系。

而毛文静这边的事情一忙完,便立刻飞往沈阳。对于沈婷来说,这次可真是到了见家长的时刻了。她心里有些忐忑,仿佛什么重要的仪式就要开始,既期待又怕那种面对面接触时的尴尬和无措。

“这是我小姨。”汪雨指着毛文静跟沈婷介绍道。

“小姨好。”沈婷跟着汪雨喊了毛文静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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