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绮琴推门进来,卫萱儿吩咐道:“准备一下,立刻送司棋走!王府若有人问起就说去外面为我置办胭脂水粉。司棋,这儿有几百两银子,省着些还能花上一段时间——你自己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金银细软,绮琴也会包好给你带上。为了避人嫌疑,其他东西一律不可再带,到了外面自己置办些就行了。”
不一会,绮琴就替司棋收好了东西,挽起司棋的胳膊,大大方方往外走去。走到门口,司棋停住了脚步,蓦地转身,朝着卫萱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双手伏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抹了抹满脸的泪水,默默地跟在绮琴身后走了出去。
倚着门栏,目送二人离去,直到看着司棋的身影消失了,卫萱儿才缓过神来,不知不觉两行清泪已经将胸前打湿了一片。曾经亲如姐妹的主仆二人如今只能这样生生别离,今后命运如何怕也许只有天知道。
至于接下来怎么跟风清瑶和王爷请罪,她不知道,也没有想过。总之,王爷不会就此算了的,只是一切都还没到时候。这王爷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恐怕只有风清瑶才能懂他。多少年来,她始终猜不透王爷的心思,这也是她始终无法爱上他的原因。他的冷静与睿智令她恐惧,他的目光仿佛可以洞察一切,令她在他的面前空如白纸。她需要找一个能衬托起她的骄傲的男人,或许可以是一个笨一点的男人,因为她自己已经是一个够聪明的女人。也许笨男人才可以让她的骄傲无限地膨胀起来,才有十足的存在感。在她看来,太子和慕容恒都是她理想中的男人,在他们那儿,她才可以找到自我。
她独自在房间回忆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时而笑,时而忧;关于未来,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她不能想,也不敢想。
京都城外十里,风明玕与众将领正在商讨着派人去并州向晋王府求救时,前线侦查营来报,说北方有大队人马压境,估计不下二十万人!
风明玕心中一骇,暗道:“不好,只怕是有人要趁机捡漏了!”看着眼前早已已疲惫不堪的士兵、将领们,风明玕强打起精神,一声令下:“风家军的将士们听令!立即进入备战!”
军令如山,哪怕还有最后一口气也要站起!这是风家军的精神。所有人马立即进入备战状态。
凝视着远方那连城一片宛如乌云的黑影,从刚开始的混沌一片到渐渐变得整齐有序,黑压压的一片,铺天盖地往着京城方向迅速逼近。被风明玕压在心底的那丝绝望迅速地从心底蹦了出来,他不禁又看了看身边这群兄弟们,刹那间一个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投降——投降你的兄弟们就不会死了!”一个临阵大将最忌讳的东西此刻通通从他的脑海里跑了出来。
他骑着高头战马,屹立阵前。他等待着,焦急而又无奈地等待着,这等待的过程远比死亡更令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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