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收拾残局往外拿碗的时候,招儿蔫蔫地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也没说你是故意的。”
“那你干嘛瞅我,别以为你没说话,就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说啥。你不就想说我都是闲的吗?”
薛庭儴抱着一摞碗盘,失笑:“我可没这么说。”
招儿哼了一声,就走了。
好吧,也气了。
弄气了容易,想哄好很难。
一直到下山的时候,薛庭儴才把招儿给哄好了。
这期间的过程有些复杂,反正两人从离开到下山这段路,走了整整两刻钟。这四下无人,荒郊野外的,薛庭儴是如何把招儿哄好的,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回到薛家,迎面碰见正打算出门的薛青槐。
招儿好奇问:“四婶呢?”
“在屋里。”
“三叔三婶也回了吧。”
“都在屋里。”
薛庭儴瞅了薛青槐一眼,道:“四叔,其实这事也好办,不如花钱请人来给干。花不了几个钱,眼不见为净,也免得你跟四婶俩怄气。”这怄气两个字,他特意加重了些。
薛青槐似是毫无察觉,一拍巴掌:“这主意好。”
他上下打量了薛庭儴一番,调侃道:“你小子自打成了亲,懂的是越来越多了,这主意好,我等会儿就跟三哥商量去。”
说是这么说,他却没去三房屋子,而是乐滋滋回自家屋了,留下薛庭儴被招儿上下打量着。
两人回了屋,招儿才问:“四叔那话是啥意思,啥叫自打你成亲后,就懂得越来越多了?”
薛庭儴被呛了一下,旋即恢复一派镇定自若:“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你们妇道人家不懂。”
招儿拿不信的眼神瞅他。
这种时候,薛庭儴自然不能软了面子,软了就代表夫纲不振。他自是装得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倒是勾得招儿好奇起来。
“这里面肯定有事,四叔说要去找三叔商量,咋回自己屋了?”见薛庭儴还是一副不动如山样,招儿道:“你不说算了,我去问四婶。”
薛庭儴无奈,忙一把拉住她:“行了你,别去没事找事,我给你说还不成。”
在招儿好奇的目光里,他将之前打得哑谜给说了。
“你没发现我们进门时,四叔正打算出门,还有些垂头丧气的样子?这就代表着之前四婶迁怒,这气肯定还没消,而四叔吃了排揎。”
见招儿眼神质疑,他解释道:“你说这大晌午的,四叔能去哪儿,且以四婶的性格,四叔出门她能不跟在后面絮絮叨叨一番的交代。至于我之前说的话,就是在给四叔出主意。阿奶说成那样,不管咋样,三叔四叔都是阿奶的亲儿子,他们跟我们的想法是不一样的,所以这个忙肯定会忙。可三婶四婶明摆着不愿意,所以之前气走了,三叔四叔追回来哄,哄得不光是这些,也是想让两人同意帮忙的事。
“可很显然四叔没成功,两口子闹别扭呢,所以四叔甩门离开。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算事,请几个人干活才能花多大点儿银子,四婶不是小气的人,她与其说是气阿奶偏薛青山,不如说是心疼四叔日里那么忙,还要给人卖苦力。”
“所以说,这么一来就两全其美了。”
薛庭儴点点头。
招儿拿奇异的眼神看他:“别说,你现在咋懂这么多,还懂得人家两口子的事。”
薛庭儴不说话,转身去炕桌上拿水喝。
招儿就跟在他旁边追着问:“你还没回答我呢。”
薛庭儴不答反问:“你没发现你最近脾气越来越大了?”
招儿一脸冤屈:“我脾气大,我脾气哪儿大了?”
薛庭儴还是不说,招儿伸手去推他:“你说啊,你说我哪儿脾气大了?”
就在她再一次伸手去推的时候,薛庭儴一把拽住她的手,将她拉到怀里来,两人离得很近,额头贴着额头,鼻子贴着鼻子。招儿就嗅到一股若有似无的淡淡墨香,直往她鼻子里钻。
“你脾气还不大?你说说你最近生了多少小气,我哄了你多少次?”
招儿一脸呆滞样,薛庭儴亲了她嘴一口,才轻笑地将她压在炕上:“不过两口子吵架,床头打架床尾和。我乃大丈夫,不与你计较。”
招儿这时反应过来了,正想说什么,薛庭儴突然按住她的嘴,嘘了一声。
“嘘什么嘘。”
“你听。”
薛庭儴太煞有其事,招儿也就真上当了去听,却是什么也没听见,倒是自己衣裳被解开了。
“你做甚!”她着急去推他手。
这人羞是不羞,怎么成天脑子里都没想好事。
“嘘,小声点儿,你听。”
“听什么听!”
然后倒还真听到点儿什么声音,很细微,似乎是女人的呻/吟……
这声音招儿可不陌生,她眼神惊恐地看着和三房共用的那面墙,脸红得像抹了胭脂。
“这……”
薛庭儴专心致志地忙着,分神道:“惊讶个什么,不是说了两口子吵架,床头打架床尾和。你信不信,扭头见三叔三婶,两人保准好了。让我说三叔看起来闷不吭老实巴交的,可比四叔聪明多了。”
招儿心里是不信的,可扭头见周氏眉梢含春,满面红光的模样,不信薛庭儴说的也不行了。
不过她也没比周氏好到哪儿去,见了周氏揶揄的眼神,她当即也闹了个大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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