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别离?”
微风吹过林间,青丝拂动微扬,阵阵馥郁芬芳自右侧随风飘来,掠过莫轻歌的鼻尖,身旁坐着个貌美佳人,换做一般的人,只怕早已心猿意马,生出旖旎念头,可莫轻歌却是剑眉微蹙,一幅深思模样,眼中还残留着许些惊愕之色。
燕别离这个名字若是换作早些日子听来,的确跟路人甲,龙套乙并无区别,然而今时不同往日,若是莫轻歌没有记错的话,今早在碧水湖心命丧他手的燕独鹤就是这小子的死鬼老爹。
自己杀了燕独鹤,路上救的人又被燕独鹤的儿子所伤,这简直就是狗血套路!不过莫轻歌心中仍旧有些疑惑……
黎瑶花体内的诡异真气当真是出自此人之手?坊间传闻,这燕家大公子不是个武功荒废大半的瘸子吗?
有心留意莫轻歌的黎瑶花,自然发现了莫轻歌眉眼之间的神色变化,眼神闪烁道“怎么?你认识他?”
莫轻歌眼中异色敛去,恢复如常,轻笑道“也谈不上认识,只是莫某先前曾在碧水城小住过一段时间,略有耳闻而已,不过,我听人说这燕家大公子虽然武学天赋极高,可在数年前与人比武争斗时,被人震断了腿上的骨骼经脉,一身武功去了十之八九,心灰意冷下醉心佛法,常年闭门不出。”
缓了口气,莫轻歌微作停顿后,又转头望向黎瑶花,语气幽幽道“适才莫某替姑娘疗伤,对于姑娘的跟脚底细也算略知一二,此刻倒想问上一句,一个双腿残废,武功荒废大半的人又如何能够伤得了姑娘?”
“姑娘该不会是因为莫某看了那半本幽昙秘典,心中有所不满,故而信口开河,有意唬弄莫某吧?”
最后的几句话的语气被莫轻歌拿捏的恰到好处,使人听来,既有质疑,但更多的却是打趣揶揄,既能起到激将法的作用,同时又至于令人反感。
“你说姑奶奶我唬弄你?”
黎瑶花黛眉倒竖,可却并不如何生气,只是不满的冷哼一声,忿然道“耳听七分假,眼见未必实,世人都被这燕家大公子伪装出来的表象给蒙蔽欺骗了,哼!心灰意冷,醉心佛法不过是个幌子,这世上那有魔头吃斋念佛的?”
“魔头?”莫轻歌眸中精光一闪,敏锐的捕捉到了黎瑶花话语中最引人遐思的两个字。
黎瑶花点了点头,道“这燕家大公子不仅武功没有荒废,还修得一身诡谲霸道的魔道真气,此外,还精通诸多失传已久的邪魔武功,一身修为已入出窍之境,胜过他那徒有四绝虚名的脓包父亲不知多少,否则那能这般轻易就将姑奶奶我重创?”
莫轻歌摸了摸鼻子,许是心鬼作祟,他总感觉这泼辣娘们在指桑骂槐,燕独鹤是脓包,那他这个险胜燕独鹤的人,岂不就成了与脓包相差无几的草包吗?
轻轻咳了声,表面仍是一片平静的感慨道“看来这位燕家大公子还真是精于韬光养晦,藏拙保身之道,只怕他的那位父亲也不知道他的根底吧。”
黎瑶花屈起双腿,手抵着膝盖,托着香腮出言附和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欲要瞒过世人,当然得先骗过自己人,说不定他老爹还真不知道自己这个残废儿子的底细呢!”
“不过话说回来,姑奶奶我从一个叫陆琛的老头儿那得到了一个消息,他老爹燕独鹤今早与人相约了清恩怨,一决生死,哼哼!姑奶奶倒是期望他爹技差一筹,命丧他人之手,如此也好叫燕别离这小子尝尝丧父之痛。”
莫轻歌见她噘着嘴,腮帮鼓鼓,一脸睚眦必报的记仇模样,觉得这小娘们除了泼辣了些,有时候也挺可爱的,于是给她透了个底,悠悠开口道:“还真让你猜中了,燕独鹤的确技差一筹,不幸命丧他人之手,而那个如你所愿的人呢,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尽给姑奶奶瞎扯淡!鬼才相信你!”黎瑶花一个又俏又媚的白眼递来,一脸不信。
莫轻歌笑着摇了摇头,方才也不过是来了兴致,顺口提上一提,可没多作解释的打算。
目光渐渐沉凝下去,莫轻歌心中另有所思,原本他还对那能使真气犹如活物般的功法存在着几分念想,可若真如身旁这泼辣娘们所言,那燕家大公子已是出窍之境的修为,自己寻上门去也决计讨不了好!
也罢!也罢!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该是我的,自己都会送上门来,不是我的,强求亦无所获!
如此安慰着自身,莫轻歌缓缓起身,面向黎瑶花,郑重开口“莫某本是有着要事在身,方才也是见姑娘处于昏迷之中,放心不下才多作逗留,如今姑娘既已醒转,那么你我不妨就此别过,姑娘伤重,那头毛驴莫某就送予姑娘作代步之用,山高水长,姑娘若能去除体内的诡异真气,或许你我还有江湖再见之日。”
抱拳一礼后,莫轻歌大袖一摆,潇潇洒洒,转身既走,毫不拖泥带水,颇有江湖侠士落拓不羁的风采。
莫轻歌说走就走的举动恰如奇峰突起,弄得黎瑶花微微一怔,在莫轻歌走出约莫十余步时,眼神闪烁不定的黎瑶花暗自一咬牙,出口叫道“莫轻狂,你给姑奶奶战住!”
莫轻歌身步一滞,随即停下身来,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状若无事的转过身,斜睨着黎瑶花,神色平静的淡笑道“姑娘突然叫住莫某,不知还有何指教?”追书看zhuishuk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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