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两家商议好了要订婚,彼此都不要拖拖拉拉。关冷艳派人从洛阳运来了不少好东西。而且这一路上非常低调,也没有大张旗鼓,一路上借着送礼贩卖货物等诸多借口来到了长安。

刘文静和李季庄就作为媒人前去看了一眼嫁妆。

两人看完之后,顿时眼珠子都直了,本来想着一些名贵的古董字画,应该是少数几件,没想到是一箱一箱的抬了出来,还全部是装大件衣服的箱子。

刘文静忍不住了,火速地跑到李渊跟前。

“唐公您是没看见,当时我就忍不住了,他们那是在暴敛天物,真是让我心疼死了。”

然后绘声绘色的给李渊描述了运过来的几个大箱子,李渊虽然对这些字画特别感兴趣,但是他更感兴趣的却是运来了几箱黄金?

“金?有有有,也就两三箱子,那些都是俗物,唐公我再向你说一下还有什么宝贝。”

李渊心里面满意,站起来请刘文静坐下,“肇仁,还有一件事儿要麻烦你。你也知道如今陛下对我们家盯的实在是太严厉了,如此多的宝贝,再加上我们两家大张旗鼓的办事儿,说不定会引来有些人的注意,你再去曹家一趟,跟他们家那位夫人说,咱们两家悄悄的把事情办了,一来是为了让陛下放心,二来也是保全了曹家。”

刘文静点了点,“这是应该的,唐公你在家里面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说完之后扭头离开了,等到他站在关冷艳把这件事儿提出来之后,关冷艳生气地拍了一下桌子。

“我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郎,又是我和他那死鬼爹的嫡长女,我们疼她爱她如眼珠子一般,如今可好,嫁个人偷偷摸摸的……说难听一点,这还不如那些做妾的呢,那些做妾的进门的时候还知道摆几桌酒。你们的意思就是我把嫁妆和孩子送过去了,这一件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既没有典礼也没有庆贺,唐国公这是看不起人呢。”

说完之后气得手脚都在发抖,曹伯沆赶快劝慰,被关冷艳一把推开了,对着门外吆喝了一声,“都进来,将这几位赶出去,要是下次再敢来,只管打断腿,跟他们说清楚,咱们家的女郎金枝玉叶一般,不是人家能轻易折辱的。”

外表轰然叫好,一群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冲了进来,手持棍棒将刘文静用棍棒夹着抬了出去扔出大门之外,刘文静刚站起来,大门啪了一声关上,无论怎么敲打大门都不再打开。

这变故来得太快,刘文静敲了一会儿之后,手都敲麻了,发现对方也不开门,再看看自己浑身上下衣服皱巴巴的,上面沾满了灰尘,忍不住拍了几下。

本来这件事在他看来是十成十能轻易办成,可没想到是如今这个结果,只好拍打了身上的泥土,坐上马车,赶快去找李渊。

李渊一听听,心里面也忍不住埋怨,“你就不该这么说,是让你去商量的,没说让你去通知人家把嫁妆和女郎送我们家就行了……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这事已经办成这个样子了,刘文静也差点被人家打了一顿,“那接下来……”

“接下来还要麻烦你,”一事不烦二主,再说了,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多越麻烦,李渊这也是没办法了,只能一句一句的教给刘文静该怎么说,刘文静又不是笨蛋,立即理解了李渊的意思。

就要走的时候被李渊一把抓住,留了下来,“你说你被一群大小伙子扔了出来?”

“哎哟,唐公你不知道,个个如狼似虎,我看着都是练家子。”

李渊听了之后想了一下又问,“人多不多?”

刘文静回想了一下,“这一次都是他们把嫁妆送过来的,路上没出什么闪失……人应该不少。”

李渊听完之后更是觉得心花怒放,他一直纳闷儿,曹家大娘子也就自己的亲家公死了之后,这偌大的家产关夫人是怎么保住的?

现在看明白了,人家豢养了私兵。

李渊很想说一句自己那未曾谋面的亲家公,真的是死得好死得妙。

掩盖了自己欢呼雀跃的心情,又拉住刘文静,“你这次上门肯定会被那关夫人赶出来,我交给你一个说法,你就按我说的去做。”

在李渊的设想里,曹家人丁不旺,自己那亲家公一命呜呼之后,现在曹家面临最大的问题并不是被人吞并,而是没有人继承。

曹家大娘子只是一个女郎,其身份不能号令家中私兵,若是时间久了,这些私兵就能生出一点儿其他的心思,不如就在这个时候跟曹家商量,到时候大娘子与建成的儿子过继一个给曹家,既能让关夫人拱手让出曹家的势力,又能不让这股势力影响到大局。

换句话来说,如果将来自家真的有皇帝命,自己百年之后山陵崩,自然要把皇位传给建成。若是现在依靠着曹家的力量起了兵,将来容易形成尾大不掉之势,曹家要是有男丁,说不定又要兴风作浪。只要把建成的儿子过继一个给曹家,那股子势力一直是在李家人的掌握里面,这就不用担心他们尾大不掉,也不用担心他们再生出其他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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