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还没有,我还想和我妈商量一下...”

梁南风陪着她走到培正楼下,送她到楼梯口,面对着她和蔼笑笑:“也好。联考好好准备,等这次联考结束再和妈妈提一下,相信她不会反对的。”

南思阮乖巧点了点头,梁南风大约还有事没和她一块儿上去。她走上楼梯回到教室,就见到许露拿着作文纸坐在她位置上等。

许露见到她扬了扬手里的试卷,惨兮兮拖长声音喊:“阿阮,梁南风又让我重写作文了,你快给我看看....”

南思阮听着边笑,走过去帮她拿起作文慢慢看。

题目是很常规的议论文,要求以新青年角度对于儒家文化中的仁义和现实物质冲突做讨论。

南思阮稍微读了一下许露的文章,脑海里大概明白对方的问题在哪,一句句指着给她看:

“这一段,如果你并不了解儒家文化就最好不要硬掰瞎扯,会让人觉得华而不实....”

“你文章结构是没问题的,就是缺乏事实材料,其实只要和遵循内心相关的人物都可以作为例子.....”

许露撑着脑袋听着,边用红笔写下南思阮的建议,边哭丧脸道:“他妈的天天写这些破玩意我真的倦了,还不如写初中记叙文编的好玩....”

南思阮笑着侧身翻柜筒拿出自己的作文递给她,“没说不能写记叙文,你南姐姐这回写的就是。”

许露接过来看,一个鲜红的六十和范文的字样标在卷首,后边是梁南风附上的长长一段评语,文章各处都用红笔圈点了可以修改的部分。

“梁南风对你真够上心,”许露边读边啧啧,“怎么给老娘就一冰冷的三十分和重写。”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南思阮同情的看她一眼,“可能是你这个崽太不争气了。”

许露笑着捶了她一下,起身让位给她坐边挪到顾向野的位置,随意瞥到他空的可以的柜筒和桌面散着的几张卷子,油然而生对资本家的敬畏:“阿阮,和南中之星相处的怎么样?”

南思阮正抽出纸巾擦伞,闻言叹道:“你见过历史上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能友好相处?”

许露嘿嘿笑了声,垂眸去看桌面上摊开的卷子,愣了愣,手指稍推着往南思阮侧:“阿阮,这张卷你做了没?”

南思阮偏头看了眼,是张立几专题的数学卷,摇了摇头。

“我英语课上做了,”许露难言地又看了眼,“答案和南中之星的写的几乎一样...我是不是完蛋了 ...”

南思阮想起顾向野数学课上瞎说的答案也是对的,随口安慰她:他运气好像还挺好,说不定是蒙的都对了?”

许露伸手翻到背面,见他大题几乎只有个答案连过程都没有,放弃地放回去,起身边拍了拍南思阮的脑袋:“我得回去重做一次,先走了昂!”

南思阮点了点头,终于把伞整理好放在对方桌面,垂眸看了看桌上的试卷也翻出这张卷来做。

离午休结束还有十分钟,顾向野从后门进来,见小姑娘拧着眉痛苦地和一张数学卷决一死战,唇角向上扬了几分。

南思阮见他回来,爪轻伸向他桌面的卷子,软着嗓子道:“同桌,借你数学卷对个答案?”

顾向野没说什么,轻点了点头。

南思阮按捺心中的兴奋把卷子扯了过来。

对个屁的答案。

自己完全是被二面角外接球折磨的心灵受到摧残,想借他卷子来找点安慰。

南思阮内心嘿嘿笑着暗暗搓手边把他的卷放在右上角,边看边比对着自己的卷。

两分钟后。

南思阮再往下对的动作已经有些艰难,对着题目的手指也僵硬几分。

她已经生出了和许露一样的想法。

难道自己费了一中午做的题,全他妈错了?

她不敢置信地又重头对起,终于找到一道小题和对方的答案不符,忍着雀跃把卷子往他那侧推推,“你这题好像错了。”

顾向野垂眸扫了眼题目,捎带点疑问偏头对上她的视线。

南思阮心里乐滋滋,面上体谅地和蔼道,“你是不是不会?我教你怎么做吧。”

顾向野挑眉看她,淡淡点了点头:“行。”

南思阮抽了张演算纸摆在两人之间,用铅笔画了图一点点给他解释。题目是给出三视图求内接球,她讲题时思路清晰,带点引导性地一点点的顺着讲下,列出了计算的一元二次方程式子停下笔。

“大概就是这样,”她顿了顿,把演算纸推过去,“你按我刚讲的思路做就好啦。”

顾向野轻瞥了眼式子,云淡风轻道:“怎么算?”

“.......”南思阮把到嘴边那句‘您初中毕业了吗’咽下,想了想继续耐心地讲解下去。

“一元二次方程...最通用的解法就是把未知数项移到一侧,另一侧放常数项...”

“你看,这里提取公因数....然后就可以解出来了...”

她本着对方数学水平还停留在小学的可能,完完整整将解方程的过程讲解了一遍,算到最后时笔尖顿了顿。

之前好像算错了。

南思阮抿唇重新在脑海里验算了一次。

真的算错了。

她重新解了答案,目光下意识瞥过顾向野的卷子。

自己新算出的答案,和他的完全对上。

大脑一瞬的有种大胆的猜测,南思阮几乎忘了自己还在教题,食指用力抵着笔尖微微发白。

“你.....”

顾向野耐着性子听着,有些好笑地懒散应道:“嗯?”

“你这些题,”南思阮咽了咽口水,“是....”

顾向野低笑了一声,随口应道:“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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