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寒意已渐渐褪去,正是鸟语花香之时,程咬金径直的走到一棵老树下的藤椅上,坐了下来,拿起傍边藤桌上酒壶,轻轻的吸了一口,强迫自己把目光从那匹神驹身上移开,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激动的心情。
“不知这位小哥,高姓大名,来我这卢国公府,有啥贵干?”程咬金问道。
“爹,他就是一个普通的猎户,进城来卖熊皮的。爹,你就直接说马的事吧。”没等李察回答,站在一旁的程处默就忍不住了。
“是啊,爹,大哥说我们三个可能打不过他,就骗他说我们把他的熊皮全收了,把他骗到府上来了。我们又不是不给他钱,你快说马的事吧。”有了老爹的撑腰,程处弼也终于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你们三个小兔崽子,给我闭嘴,从现在开始就站那里不许说话,谁再敢插嘴,我把他打的连你们妈都认不出来。”程咬金气急败坏的对着三个傻儿子怒吼道。
自己这三个儿子除了知道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之外。其余动脑子的事,看来是这辈子学不会了。这也真是愁坏了程老狐狸。
从隋末到唐初,经历了那么多年战乱,有多少英雄好汉枉死在了战场上。到了贞观十年还能好好活着,并且身处高位的人,哪一个是好相与的。
没那点眼力劲,早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了。以程咬金的眼光来看,眼前这个青年怎么可能是一个普通的猎户就能解释过去的。
且不说自己是一个位高权重的左武卫大将军,堂堂大唐卢国公。就说自己这二十多年征战所积攒的煞气,又岂是一个普通乡下猎户能承受的了的。自己虎目一瞪,煞气一放,有多少没上过战场的皇家国戚,权贵子孙都瑟瑟发抖,手足无措。
再看看眼前这气定神闲,一脸坏笑的青年,笑得自己心里都有点发麻。如果这真是一个普通猎户,他程咬金宁愿把自己的双眼扣下来,当尿泡踩。
“还请小哥回答老夫刚才的问题,有什么要求,小哥尽管提出来。”程咬金再次向李察问道。
“呵呵,小子李察,就是一个普通的乡下猎户,打了几张罕见的白熊皮,就想进城卖掉换点粮食,这不正巧碰到三位公子,说你们卢国公府全收了。小人久闻大唐卢国公盛名。料想卢国公不会亏待小人,便跟着三位少爷来到府上。怎么,现在卢国公只对我这匹劣马感兴趣?想要反悔不成?”李察笑嘻嘻的回答道。
也不知道是怀里的布包带给他了希望,还是见到了现在大唐为数不多的旧相识,反正李察现在心情出奇的好,竟然童心未泯的打趣起程咬金这位老朋友来。
“哈哈哈,李贤侄,你就不要再打趣老夫了,你绝对不可能是一个普通的乡下猎户,这点老夫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看错。”程咬金大笑了三声,用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李察不说自己的来历,程咬金也无可奈何。
“你就是看错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的猎户,来城里卖熊皮的。”李察继续说道。
“好吧,李贤侄,你不说,老夫也不勉强。老夫也不和你兜圈子了,你这匹从未现世过的绝世神驹,老夫我是爱到骨子里了,只要你肯忍痛割爱,我也不管你来自哪里,你要做什么,只要你提出的要求老夫能达到,老夫绝对满足你,怎么样?”
程咬金见自己问不出眼前这个青年的来历,索性率先提出了自己的条件。如果李察不答应,那就再想办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察终于憋不住了,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程三斧,想当我叔,你还不够格呢。十几年不见,你的本事可是越来越大了,连本少爷的东西都敢抢。而且生的儿子可真的像极了你啊,见到好东西,就想往自己怀里搂。也不怕撑死。”李察大笑着打趣着程咬金。
“阁下,犬子顽劣,我自会教育,不劳阁下费心,只是现在阁下可以告诉我你的来历了吧,如果阁下不给在下一个合理的解释,恐怕今天很难走出我这卢国公府了。程处默取我的宣花板斧来。”程咬金面色一整,正色的说到。
如今的卢国公程咬金可不是当年瓦岗寨的小头领了。敢当面叫他程三斧的哪个不是二十多年一起从战场上走下来过命的兄弟。这群兄弟最年轻的也要小四十岁了,绝对不包括眼前这位青年。
要是李察不给个合理的交代,卢国公的脸面也不是那么好揭的。只是让程咬金奇怪的是,眼前这个青年绝对是了解自己的,而自己却对这个青年一无所知。
“嘿嘿,怎么,当了大唐的卢国公,程三斧就不是当年程三斧了?都是老相识了,别弄得这么紧张,看看还认识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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