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声半路失踪的消息终于传遍了刑部,不仅是李英杰和刘培中,就连更夫和厨子也都在为寻找楚大人献计献策。
厨子老孙说羊头山有很多饿狼,应该找当地的猎户问清狼穴所在,兴许还能找到楚大人的遗物。
更夫老李则说羊头山是穷山恶水道路不便,楚大人又是个球一样的胖子,十有八九是失足落到了山涧里面,应该顺着山脚沿途寻找,兴许能发现楚大人的尸骨残骸。
老孙对着看法很不以为然羊头山上的狼又不是吃屎的,就算楚大人真摔死了,也难免会被野狼发现,然后叼回狼窝喂狼崽子,所以还是应该去找狼穴。
两人各说各话,都觉得自己的说法最有道理,不知不觉便吵了起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生怕官爷们听了对方的意见耽误了搜查,以至于竟厮打了起来。
厨子和更夫打架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可偏赶上李英杰正在心烦,一见之下登时大怒,二话不说便命人拉下去各打二十大板,打完板子还不算完,又让账房各扣一个月的饷银才算罢休。
梁书对舅舅的做法很不以为意,在他看来,刑部走丢一两个胖子实在算不得大事儿,跟楚天声相比,梁书倒更在意江屿的下落。
自从开始调查紫阳真人开始,他们就知道赵无极有两个得意弟子一为赵烁,二为孟蛟,师徒三人可说是形影不离。他们也在各种场合听闻过赵烁的名字,而江屿却从未透露他们原本是认识的。
以梁书对江屿的了解,即便他和赵烁真有故交,也绝不会在自己面前装傻才对,而他之所以会在最后一刻留下线索,大约也是在见面的时候才认出了对方。
而让梁书费解的是对方为什么要带走江屿。
如果是要灭口,随便一刀杀了便是,又何苦非要冒险带着一个累赘从武英侯府离开呢?还是说对方身患隐疾,需要找江屿治病?
梁书的思路越想越偏,赶忙摇头,把那些奇怪的年头远远甩开。
暂且不论他和江屿之间究竟有什么渊源,只说他便是宏恩观的肖乐这一点,就足以断定这个人绝不简单,不管他跟张寒有什么关系,这样的人都是绝对不该留在宫里的,可他偏偏又是赵无极的高徒,现在又在准备丹成大典,可以说是圣眷正隆,这时候,无论是谁对他提出异议,无异于是在打皇帝的脸……
梁书苦思了半晌也没个头绪,不由便念叨了出来:“我该找谁去提醒陛下当心丹成大典呢……”
说者无心,不想身边竟有人答话:“国师的册封仪式和陛下的丹成大典是先后举行的,负责册封大典的正是北堂春水,你要是有话想带进宫里,找他应该是再合适不过了。”
说话的人是王崇恩,他还以为梁书是在担心丹成大典筹备的不够细致,给他出完主意之后,还又补充了一句:“我看你也不用担心,即便那群道士有什么地方准备的不够周祥,这不是还有礼部的那帮马屁精跟着呢吗,出不了什么大乱子的。”
梁书有意不把王崇恩牵扯进来,也就顺势点了点头:“你说的也对,不过我正好要去一趟礼部,不如顺便见一见北堂大人,好歹弄些小道消息出来。”
王崇恩倒是也没多想,哦了一声之后,忽然问道:“诶,江先生哪儿去了,怎么没见他跟你一起啊?”
梁书起身迈步,闻言只挥了挥手便出了值房,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了。
只留下王崇恩一个人负手而立,看着梁书的背影摇头叹道:“年轻人怕是又吵架了吧?”
梁书没理会王崇恩的叹息,出门之后便直奔礼部去了,正在门前准备通报时,却见一身墨竹长衫的北堂春水正摇着扇子走了出来,两人相视都是一怔,北堂春水转身要走,却被粱书闪身挡住了去路。
“诶!好巧啊北堂大人!”
北堂春水干笑两声,似有几分无奈地说道:“确实很巧……难得在下能偷溜回家,每次都被你给撞见。”
粱书没理会北堂春水的腹诽,兴冲冲的拉着北堂春水便往外走:“那正好,咱们边走边说!”
所幸北堂春水也是个性情洒脱的性格,虽然无奈,却并不讨厌梁书的无礼,便请粱书一同上了马车。
北堂春水才一上车便斜靠在软垫上,十分写意的询问梁书:“梁大人这么着急赶来,不是要查什么东西吗?”
粱书一路上都在琢磨该怎么劝说北堂春水注意赵烁,可准备开口的时候才忽然发觉自己似乎并没有证据,听见对方的问话,不由怔了一下。
北堂春水也不着急,一边喝着飘着碎冰的酸梅汤,一边等着粱书开口。
梁书措辞半晌,才终于开口说道:“听说国师的册封大典是您在筹备?”
北堂春水点头:“正是,怎么,你是想要我带你进宫参观吗?”
梁书赶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就是随便问问。”
北堂春水挑了挑眉毛:“随便问问?册封仪式有什么好问的,梁大人不会是拿我说笑的吧?”
梁书闻言也不觉得尴尬,只是嘿嘿一笑:“我其实是想问丹成大典的事情,不知道大典都有什么活动,会不会很热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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