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锦娴吮着食指的血迹,左手攥紧了春桃纤细的手腕。

春桃诧异地望了一眼,夏锦娴则是淡淡地摇了摇头。

不过就是绣给几位姨娘,哪用得着大费周章去捉喜鹊来采线?

“双儿寿辰还有多少时日?”

“小半月有余。”

“既然如此,喜鹊翎线太耗费时间,若是耽误了双儿的寿辰,那我这做长姐的岂不是遭人诟病?”

春桃垂头想了想,似乎是这么个理。

小姐刚从外面回来,短短这么几个时辰就遭受了无数白眼,还让产婆验了身,她想想都觉得背脊骨发凉。

“这绢帕,就是个心意,我想双儿是不在乎到底用了什么线。”夏锦娴又扯着一块洁净的布套进花绷子里,“行了,你先下去干活吧。”

说罢,夏锦娴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全神贯注都在绣花上。

春桃看着甚是欣慰,没想到小姐还是像从前一样,善良,以德报怨。

为了不打扰她,春桃轻手轻脚地出了门,还掩上了门。

轻轻地拉门声让夏锦娴长舒一口气,方才她看起来是在认真思考给夏静双绣什么图案,实则是绞尽脑汁地想着赵奶娘教她的一切。

左手支着下巴,右手百无聊赖地转着针,黑漆漆的瞳仁不停地转悠着。

忽地灵光一闪,夏锦娴轻笑一声,小心翼翼地下着针。

直至日暮,她终于大致勾勒了轮廓。

恰逢茶壶里没水,她右手捶着肩膀,左手提着茶壶优哉游哉地出门讨水喝。

“你说那夏锦娴,会不会是真的夏锦娴?”

夏静双的嗓音充满了疑惑。

“那怎么可能?”夏如梦不屑地冷哼,“不过就是厌恶芒果,又会那样刺绣,那绣功还指不定是谁的呢!”

“可世间同时兼备这两处,实在太难了些。”

夏锦娴听着两人的对话吓得屏住了呼吸,躲进了石柱里,偷偷观望着她们二人。

“你的寿辰也快到了,到时候那绢帕一出,且能分辨一些,何况啊。”夏如梦忽然笑起来,“曾经我和长姐一起沐浴的时候,发现……”

夏如梦手中比划着一个动作,夏锦娴睁大眼睛也未能看清到底是什么。

“找人再验一验就可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夏锦娴。”

“那若她是……”

“是,哈哈哈,那你我的惬意日子可就到头了。”夏如梦抱臂冷哼,“倘若她真是夏锦娴,咱们从她那抢过来的一切,都得物归原主。”

荣华富贵……夏如梦面上冷漠,心中却是忐忑不安。

夏静双顿时面露惊恐,双手绞得死紧。

夏锦娴却不敢再听下去,连水都来不及讨,又奔回了房间。

听墙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倘若她今日不听,那她还不知道真正的夏锦娴还有这秘密。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眼睛搜寻着匕首的位置……

连着好几天,夏锦娴都提心吊胆,连睡觉都不安稳,生怕一入睡,就有人偷偷摸摸掀开她的被子。

可自那日后,夏静双和夏如梦都规规矩矩的,仿若那日的对话只是夏锦娴的一场梦。第一文学1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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