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云宛青猛然瞪直了眼睛,屋里另两个丫鬟也下意识的对视一眼。
这个答案的确在她们预料之中,可也出乎她们预料之外。
秋裳急忙问道:“人可是沈家放的?”
那丫鬟怯怯的点了点头,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一看见上座女子的神色,吓得又噤了声。
房中静了一瞬。
云宛青的神色逐渐变幻,狠狠的咬了咬牙,两鬓若隐若现的青筋显出几分狰狞,“好啊!好你个沈姝晗,算是我小觑了你!”
春玉见自家主子动了肝火,将这次的事原原本本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沉吟着道:“王妃,奴婢倒是觉着,沈氏应当没有这样的本事。毕竟她往日不曾见过夏琅,恐怕连您有没有这么个丫鬟都不清楚,便是在劫嫁妆的事上对您有所疑心,她也不大可能是有意从夏琅身上下手。放人之举,许是她妇人之仁也未可知。”
这话说的也不无道理。
看到云宛青就要发作的神情隐隐有些凝滞,站在桌前的丫鬟赶忙借机道:“春玉姑娘所言,正是老爷的意思,沈氏纵然有些名声,也不是能掐会算的神人,一个莽夫所出的寻常女子而已,这局不像是她能设计的。”
云宛青眼眸微挑,迟疑了一瞬,有些犹豫的出声道:“我大哥……可有问起此事?”
那丫鬟见她语气少了几分凌厉,不觉松了一口气,点头道:“大少爷昨夜特意叫奴婢过去吩咐过了,说是让王妃不必担心,夏琅已死,后面的事自有他与老爷善后,不会过分牵连王妃身上。至于沈氏,大少爷似是也没有放在眼里。”
云宛青闻言神色微定,目光在二人身上依次掠过,渐渐地,脸色逐渐有些好转。
对付一个无能软弱的人,总比对付心机深沉的人简单多了。
她收回视线,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腕上的珠串,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她那红艳的唇角微微一扬。
“礼部员外郎这两日是不是在央着爹爹,想要调任到其他位置上去?”
那话自然是在问云家派来的丫鬟,她想了想道:“奴婢身份低微,不懂这些大事,不过礼部这位裴大人来相府的次数,的确是比以往频繁了不少。”
云宛青点了点头,脸上带了些许阴晴难辨的笑意,“今日晨起,听闻章王妃身子有恙,我明日将带沈氏前去探望,既然裴大人有求于爹爹,那便让裴夫人也去看望一下安章王妃吧。”
那丫鬟抬眸朝她看了一眼,纤眉微动,“王妃您的意思是……?”
春玉在云宛青身边多年,听自家主子这么说,立时看出了她心里的想法,笑了笑道:“妆奁被劫是她沈家的事情,将劫匪羁押多久本也与旁人无碍,但是放出去的人犯弄出了人命,若是被人当众提及,沈氏难辞其咎,怕是要哑口无言了。”
秋裳眼前一亮,“如此一来,沈氏先前传出去的好名声必能毁了大半。”
云宛青皮笑肉不笑,吩咐春玉道:“你一会儿走一趟裴府,将裴夫人仔细提点一番,让她明白在章王府该跟我聊些什么,我可不想到时听她废话。记得,别让她把死了的人跟我扯上什么关系,夏琅的身份只能是普通良家女子。”
春玉颔首应下。
西侧院内,流音入内禀报的时候,沈姝晗刚用了早饭不久。
流音在房中站定,垂下眼帘恭谨道:“王妃那边来人传话,说是章王妃病了,要侧妃明日一道前去探疾。”
沈姝晗下意识得一怔,旋即算了算日子。
是了,上一世的这个时候,章王妃也是病着,只是那时她也借病躲着靖王,云宛青便不曾带她同去。
现下云宛青既专门来唤她,她倒是不想出言推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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