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当年的赐婚,世人只知是慕丞相拿着免死金牌抗了圣旨,却无人知晓慕丞相拒的是谁的婚,只因为那块开朝女皇赐下的免死金牌太耀眼,使得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其上,反而忽略了其他重要的信息。

及至后来偶有人问起,这事儿也像是成了宫廷秘辛般,空余了一个冠冕堂皇的花架子。

掩下心底的几分诧异,顾宛央回首一笑:“可惜那个时候,不止是慕家不愿,殿下也有心推拒不是吗?”

皇家的赐婚,哪会那般轻易的容人推拒,饶是先皇的免死金牌分量重,定然也敌不得皇家颜面扫地的严重性,想来,当年若非这位皇女也无意于亲事,慕丞相不会那么顺利便遂了心意。

听得顾宛央看似问句却全然肯定的话语,容珩竟是挑眉一笑,“顾少主猜的不错,当年若非本殿拦着,慕丞相能不能走出皇宫都是一个问题。”

“如此,在下替婆母谢谢殿下。”

容珩摆摆手,“顾少主多礼了,”继而话语微顿,面上的笑意隐去,直视了顾宛央道:“若知道当年本殿错过的人是他,本殿说什么也不会放手。”

顾宛央闻言笑意更深,迎着容珩的目光不躲不闪,“若是真的娶了他,殿下可还会娶侧纳侍?”

“那是……”话语未竟,容珩生生一顿,别开了眼睛,她抬手抚上额,“本殿明白了。”

“在下告辞。”

注视着顾宛央的背影,容珩坐回椅子,颓然地靠在椅背上。

那是自然。这是面对顾宛央的问题时,她不假思索便要回答的话,然而就是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从一开始便注定了她与慕词之间没有任何可能。

慕小公子慕词,那个白衣翩翩的清雅公子,他值得一个一心待他的人。

街道上的偶遇,她惊鸿一瞥,正瞧见他截掉一半的面纱下,那抹温雅如玉的浅笑。

追过去的交谈,他惊才艳艳,是她见过最有主见和想法的男子。

苏府前的唐突,他诧异却不慌张,见是她,一下子便想到是被认出了手帕,在收回手后毫不耽搁却状若无事地将手帕隐去。

不过匆匆两面,他的样子,他的言行,他的举止,竟如此清晰地印在了她的脑海。

容珩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会为一个男子动了心神。

从小她就知道,她是皇女,是当朝君后唯一的女儿,她这一生,从出生起就注定了要三夫四侍,不可能从一而终。

所以在男子面前,她是有些优越感的,所以在慕丞相说了幺子不愿嫁之后,她是毫不在意的,她启月王朝泱泱大国,想嫁她的男子多得很,她不在乎这一个例外。

然而直至今日,她才恍然意识到,彼时的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

顾府。

“大小姐,您去看看少君吧,少君这澡,已泡了许久了。”见着顾宛央回来,阿初便赶上前说道。

顾宛央停下步子,“何时进去的?”

“回来便去了。”

顾宛央闻言不再耽搁,从慕词回来到现在,已有两个时辰,再怎么洗,也不至于这么久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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