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其婉不日便要随同父母南下,兴奋异常,几乎坐不住,天天地里里外外地转悠,指挥着满院子里的丫头手忙脚乱的,常常逼得彤管和绿竹逼着凌葭拉着她不是去老太太那里,就是到二太太的屋子里,只有陪在祖母和母亲的身边,她才能安静一会儿,才能乖乖地跟祖母和母亲聊天解闷,彤管和绿竹才能腾出手来真正收拾些东西。

这不,自昨儿午后接到表姑娘杨眉和国公府韦姑娘的拜帖之后,花其婉就更为兴奋,恨不能立时便见到两位闺中挚友,促膝长谈,共剪西窗烛。这兴奋劲儿不单让昨晚走了困,今早连多年赖床的习惯都不翼而飞了。

听到床帏里传来动静,彤管便走了进来,掀开帷帐看到花其婉已经坐了起来,身上只一件单薄的寝衣,赶紧把她又扶着躺下来,盖好棉被。

“姑娘再睡一会儿吧,现在才卯正,天还没有大亮,表姑娘和韦姑娘怎么也得巳时才能到,时间还早着呢。何况,昨儿咱们入睡就晚,这才睡了三个时辰,若是这会儿就起来,待到姑娘们来了,咱们却精神不济,恹恹的,反而不美,所以,咱们且安心再睡会儿,等睡足了才好有精神招待客人不是?”

花其婉想想也觉得自己太过急躁了,觉得自己白活了两世,还不如一个丫头处事冷静,于是娇娇地说:“好姐姐,你说得有道理,你这么好,若以后我离了你可怎么活啊?”

花其婉说这话是早就存了打算的,因着上一世她没有保护好彤管和绿竹,还让她们因为自己而送了命,她的心里有着很深的愧疚,所以,这一生她要在嫁人之前把她们都安顿好,以后不论自己怎么样,都不会再连累了她们。

彤管不疑有他,只温和地笑着回到:“姑娘放心吧,我是要伺候姑娘一辈子的,除非姑娘不要奴婢了,就算是姑娘不要奴婢了,奴婢也要求神拜佛地赖着姑娘的。”说着便又给花其婉掖了掖被角,看花其婉闭上眼睛才悄悄地走了出去。

花其婉又睡了将近一个时辰,起来收拾妥当了,便跟着容氏去给祖母请安。

省过早安,老太太就打发媳妇们回去了,只留了几个孙女一块用早饭,说是婉丫儿就要南下了,这几日她们几个姐妹都在承佑堂用饭,让她们姐妹们好好聚聚,一别经年,再相见的时候都是大姑娘了,就找不到小时候这种鲜活气儿了。

花其婉一听,今儿中午自己有客人,必然不能在祖母这里用午膳,只是自己并没有邀请自家姐妹们,想着自家人过一天再聚不迟。也怪自己昨日没有跟祖母说,才出现如今的尴尬处境。

“祖母,孙女有件事要禀告祖母,今儿眉姐姐和国公府的玥姑姑要来咱们府上做客,说是来给孙女送行,再有一个时辰也该到了。一来因玥姑姑比较害羞,跟其他姐妹都不熟,所以我怕她不自在,就没有给姐姐们和妹妹们下帖子;二来今日不是休学的日子,我也怕耽搁姐妹们的学业,是以,想着过了今日等到休学的日子,我再正式下帖子跟姐妹们好好聚聚。既然祖母提出来,也正合了我打的打算,那就择日不如撞日,今儿大伙便一块聚聚可好,就是委屈了姐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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