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凌葭便找来了斗笠和蓑衣,两个人悄悄来到了后园门口,戴好斗笠穿好蓑衣,凌葭将守门的婆子支开,两人便快速地出了园门。

门口不远早等着两个粗壮的汉子,吓得花其婉差点失声尖叫,凌葭赶紧解释道:“姑娘莫怕,这两位是我一家的哥哥,对于明州熟着呢,我刚刚传信给他们,让他们在这里等着咱们,陪着我们同去,给我们指路的同时也好有个照应。”

花其婉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不疑有他地说:“有劳两位大哥了。”

两位躬身说道:“不敢,姑娘请先跟我们来,我们准备了马匹和车辆,这样脚程也快些。”

一行四人冒着大雨拐进一条巷子,进入巷底的一户小院,小院里早已经有一匹马和一辆马车,花其婉和凌葭上了马车,两个汉子一个坐在车辕上驾车,一个骑上马,车马驶出小院,很快向着明州城的南城门而去。

看到这情景,花其婉不是没有疑虑和担心,但她为了娘亲强自镇定,选择相信凌葭,毕竟也相处了一年多了,自己与她无冤无仇,何苦要害自己?就算要害自己,也犯不上在自己身边窝这么久。花其婉自我安慰了一番,心里安定了下来,问道:“凌葭,他们也不问我要去哪里吗?”

“姑娘莫担心,他们平日里也在衙门里当着白役,我告诉了他们要去找老爷,他们定会知道老爷在哪里,我们只要跟着他们就好了。”凌葭安抚到,她虽挨着花其婉坐着,只是顶上啪啪的雨打声,使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破碎和模糊。

到了南城门,骑马的那位汉子跟守城的士兵解释了好一阵子,费了百般的口舌,守城侍卫才放行,还念念有词:“这时候都往城里涌了,你们还急着出去,说不好是去救人还是去送死呢……”

出了城门,沿着官道向南而行,一路上还有零星向城里赶的农人,也有好心人告诉她们不要往南去了,洪水说话就要来了,只是越是这样,花其婉越是心急,他们一路马不停蹄地往前赶。

大约行了有一个时辰,马车停下来,凌葭打开车门,但见驾车的汉子回头说:“姑娘,前面到了明水岸边了,这里属于明水的中段,北岸地势还算高,河底淤沙也少,往年河水决堤也不在这块。但是今年降雨一直不停,现下道路上的积水已是快要没过马膝了,路上的雨水都是流向河里的,看情形河水恐有漫上河堤的势头,我们得快些赶路,赶在决堤之前过去前面的石桥,不然怕找不到桥身在哪里。如今道路泥泞,深浅不辨,马车行路有些困难,我们不若下车骑马,这样能够快很多,只是苦了姑娘。”

花其婉听此言,便赶紧起身下车说道:“不用顾忌我,我此行就是要快,我们过去河,骑马还得多久才能到我父亲身边?”

“知州大人连日来都在下游的水甲县,亲自督管县民转移,南岸有一条沿河的道路直通此县,现在雨大路滑,还带着姑娘,怎么也还得一个多时辰。所以,不若姑娘告诉小的有什么急事,小的去为姑娘跑一趟,姑娘就此返回,也免得家里人担心。”两个汉子都劝止道。

“是啊,姑娘,我们且回去等消息可好,他们绝对是信得过的人。”凌葭也适时地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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