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此时看到花其婉又一脸忧心,心里很担心姑娘。

自太太有了身子后,花其婉虽也正常饮食、就寝,但她们几个知道,姑娘夜里常常会醒来,有时候会起来吩咐她们出去看看太太院子里的情形,知道好好的才又去睡下,这样一折腾,岂能睡好觉?

即便她们一再向姑娘保证,每夜轮流着夜里过去几次,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会第一时间便告知姑娘,然而,还是不能让花其婉能安心的一觉睡到天亮。

这一个多月下来,看着人都瘦了一圈了,怎不叫绿竹几个心疼呢!

绿竹看着凌葭疾走去的身影说:“姑娘,这样一直瞒着太太也不是办法,等太太临盆还早着,这之间谁知道能不能把消息兜住呢,若是太太从别人嘴里知道了消息,想到老爷和姑娘这样苦心地瞒着她,她难免不会把情形想得更为危险,到时候岂不是更加令太太担忧?”

“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好不好,不过爹爹和我总是想着等战事稍好些再告诉她,不然以现在倭寇如此猖獗虐杀的情形,娘亲定会时时刻刻担忧爹爹的安危,身体肯定会受不住的。放心吧,只要我平日里看得紧些,想是能瞒过娘亲的。”

花其婉告诉绿竹放心,其实也是告诉自己放心,似乎这样说了,就一定会得偿所愿似的。

绿竹想不明白姑娘为什么如此担忧,谁家妇人没有怀过孩子,也没说怀了孩子,身子就跟纸片子一样啊。姑娘自己还是个孩子呢,本还是在担惊受怕要父母呵护的年龄,不想现如今要反过来,小小年纪,操心母亲,又挂心父亲,想想真是让人心疼到了骨头里去。

到了吃中饭的时候,采蘩过来请姑娘过去。

路上花其婉问:“采蘩姐姐,来福跟太太说了些什么?”

在王公贵族家长大的丫头,都有着一副玲珑心肠,知道花其婉担心什么,也不绕弯地直说:“姑娘不要担心,来福只说是随着韦七爷来江南办案,案子很是要急,所以这几日七爷都分不开身亲自来拜访太太,这才吩咐他先将从京城带来的土仪送过来。”

“母亲也没有怀疑吗?”

“您是不知道来福长了一张巧嘴儿,说的话就是让人觉得真真的,而后又三言两语就把太太的注意力给岔开了,杂七杂八地跟太太说了一堆京里的家长里短,惹得太太高兴着呢。”

听她这样说,花其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觉到了容氏的院子,两人也停止了谈话。

一进到次间起居室里,花其婉就看到容氏做在榻上,指点着秦嬷嬷一样一样地记录着送来的礼品,也不多就几盒,花其婉搭眼一看是些人参、燕窝一类的上品,花其婉对此没有兴趣。不过,在桌子上倒是已经摆好了几样点心,都封着京城老字号的红色油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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