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棣暐来到前衙的书房,见韦荣琰已经等候在这里,忙拱手致歉说到:“让景云久等了,为兄来迟了,罪过,罪过。”

“表哥来的恰好,我也是刚到,这不茶还没来得及用呢,再说,今儿丫头刚刚回家,想来也是有很多的体己话要说的,我不着急的。”韦荣琰将话题不着痕迹地引到花其婉的身上。

“是啊,起先守着一屋子的人,她们娘俩也都克制着,估计这会儿伺候的人也该退了,她们娘俩少不了要水漫金山,抱头痛哭一场吧。不过,有时候哭一哭,心里也便轻松了,总比让事情在心里发酵好得多。”花棣暐这是担心之余,又自我安慰罢了。

韦荣琰表情始终是淡然的,只是不自觉地抿紧了嘴角,这丫头不知道又哭成什么样了,想到去年丫头还靠在自己胸前哭诉心事,今年自己却再没有这样的福气了,心里分明空的厉害,然而面上却是云淡风轻,任谁也看不到他的心里。

因为,他自记事起,喜怒便绝少形于色了。

“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件事情,不知是巧合还是人为?想听听景云的看法。”花棣暐突然转入正题。

韦荣琰还没有回过神来,只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韦荣琰在人前从没有这样走神的时候,给人一贯的印象就是冷静自持、睿智深沉,今天这样,他自己都感到很意外,想到始作俑者也只有在心里发一声无奈的长叹而已。

不过,韦七爷是谁啊,任什么情况皆不会流于行迹的,于是恰到好处地发出疑惑:“哦?”

花棣暐便接着往下说:“昨晚上,看守吴家大院的衙役回来禀告说,吴家的大少奶奶和她的孩子,也就是吴博裕唯一的孙子,双双烧死在屋子里了。起因是昨天午后,孩子的母亲歇了个中晌,下人们陪着孩子玩,不想这些天府里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下人无心做事,照看不周,让孩子自己爬上院子里的假山,不小心头朝下掉了下来,立时便人事不省了,不多时便没了。这位吴家大奶奶却是个狠的,将院子里的一众仆人皆当场打死了不说,更是于昨晚跟孩子一起自焚在了屋子里。

由于吴家的案件并没有定性,衙役也只是在府外看守着,只控制府里的人不得外出而已,所以当时并没有听到里面的动静。晚上等我们的衙役看到火势,前去救火的时候,屋子因浇了火油,已经是烧的差不多了,等火救下的时候,只看到娘俩烧成黑炭的骨头,抱在一起。带班捕头当时便请了仵作去验尸,孩子确系摔伤了颅骨。”

花棣暐一口气说完了整件事,才问:“景云怎么看这件事?”

“表哥是怀疑这件事恰巧就发生在了宋怀义和徐进见过吴博裕之后吗?”韦荣琰不说反问到。

“看来景云也觉得这时间太过凑巧了。如果这件事乃人为,那么孩子一定被李代桃僵了。现如今是我们要不要去追查这个孩子的下落?”花棣暐肯定地说。

“暂时先不用,他们既然已经偷出去了,毕定隐藏严密,我们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到。我们当务之急要做的便是防备着他们的下一步动作。”

“往牢里送信!”花棣暐豁然站了起来,急匆匆地出了书房。

“哎,……”

“等我回来——”韦荣琰想叫住他,不必走这一趟,但眨眼这人已经出了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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