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二人已经把适才受到的惊扰忘得一干二净,听说对方是大皇子,便只惶恐着适才自己如何冲撞了皇家人。

花其婉看着这惊魂不定的主仆俩,笑着说:“无妨,无妨,大皇子乃英睿之人,断不会争长论短,况他不是还要送给花瓶子吗,可见并没有得罪了他,反而是……”

“是什么?”容茵主仆俩齐声问。

“没什么,他那样的人物,今后我们也再无缘得见,过的两天,他岂能还记得我们?”花其婉想到上一世大皇子跟茵表姐连面都没能见到,今生想来也无碍,便如是说,领了容茵出了桃林。

这厢大皇子凌昱殿下施施然走进桃林深处,这里有篱笆小院围着几间木屋,古朴雅致,很像是高人隐士的格调。这是他多年的避世之所。

大皇子凌昱走进竹屋,里面早有一人坐于屋中的蒲团之上,手中握一个木质的茶杯,不紧不慢地品尝着,见凌昱进来,优雅起身行礼。

凌昱也盘腿坐于蒲团上,二人对面而坐,中间隔着一方树根雕就的茶桌。

“臣以为殿下乐不思蜀了呢?千年铁树终有开花日,可喜可贺。”二人自相识便引为知己,韦荣琰虽以臣自居,然说话却是无拘无束了些,从这生气足可见二人关系甚笃。

凌昱听这话知道他还不晓得花其婉也在,便有心吊吊他的胃口,说:“自然,跟花家的小姑娘多聊了几句,我心甚悦啊!”

“花家哪个小姑娘?”京城花姓可不多,只此一户,韦荣琰语气忽急切了些。

凌昱早看够了他一成不变的冷静自持的面孔,今儿逮着机会,能令他色变言切,自然是想多欣赏一会儿。凌昱不忙着回答,只抿着嘴笑着,好整以暇地端了杯呷着茶水品着。

韦荣琰想起早上听到的来福的汇报,心下了然,也就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样子,也啜了一口茶,慢悠悠地专心地低头品茶。

大皇子凌昱情知这人已经知道是花其婉来了寺庙,不过,能看到刚刚的一刹失色,已经很不容易了。

凌昱懒得跟这个耗,此人简直无趣得很,永远是一副水波不兴的调调,心想:哪天若看到花家的小姑娘磨一磨他,自己想来得三天兴奋不眠吧。

“哦,适才花家的三姑娘带着她的表姐在桃林摘了几枝桃花,我答应了要给她们送个瓶子养着花枝子的。”说完,便吩咐左右去寻了自己那个紫檀木的笔筒,给姑娘送去,权且一用吧。

“那个笔筒不是殿下的得意之物,如今却轻易拿出去送人,还是暴殄天物地泡了水养花,此番动作令臣很是费解啊。”韦荣琰促狭地看着凌昱。

凌昱但笑不语,恰韦荣琰又看到随从拿了笔筒出来,忙止住了,接着说,“如此贵重之物,想来人家姑娘未必肯收吧,直接送去,若被当面拒绝,殿下不是一江春水向东流了吗?”

凌昱知道这斯定能解决,便说到:“那如之奈何?不如交给你,就当是给三姑娘的见面礼。”

“借我之手,更不可以,此时还不能让人知道臣跟殿下的关系。不如,交代寺中的师傅代劳。”

韦荣琰遂吩咐了来福去找人送去,交代说:“告诉师傅,此乃寺中的桃林主人心爱之物,然桃花更是其心爱之物,因不忍辛苦栽培的桃花枯萎,特暂借笔筒以养之。”

“若有机会告诉花家那小丫头,就说是我的见面礼。”凌昱补充到。

来福去后,韦荣琰说到:“如此,既避免了被拒绝的尴尬,也能让人家姑娘知道是殿下的心意。至于见面礼,丫头定不会夺人所爱的。”

“至于夺不夺,不是景云说了算的。不过此法甚妙,看来景云不单朝堂上文韬武略,就连这献殷勤也是手到擒来,那花家的小姑娘就是这样被你擒来的吧。”凌昱也不失时机地调侃着韦荣琰。

韦荣琰并不为他的促狭所动,端起茶杯,说起此来的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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