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良滑瓢颔首,然后一击掌,奴良组第一大会圆满落幕。

在我收养了缘一之前,我绝不会相信,居然有一天我会变成照顾人的那一方。在收养了缘一之后,我也不相信伴随着缘一的长大,我……

这的确不是什么很愉快的经历。

因为我孤身一人离开后又带了一个孩子回来!

因为我老婆在此之后不见了!(因为牛鬼的抗拒,梅姬长期下线。)

因为隔壁豆腐西施在我走之前恶心呕吐了好几天,又在我离开的时候消失了!

所以我就悲剧了吗?

年轻医生与豆腐西施偷.情后被妻子发现妻子回娘家而医生一个人带走孩子留在了伤心地!!!

这么长的故事你们是怎么脑补出来的啊!话说我才离开一个月不是十个月,缘一怎么就成我儿子了!!!

可是解释没用,我也懒得解释。这破大点地方,人们唯一的精神粮食就是茶余饭后聊我的八卦了。

我没有试图解释我和缘一的关系,无论是对村民对奴良组还是对缘一。

一方面是这里民风淳朴,加之我所从事的工作对这个村子来说意义重大,如果不想以后看病不方便的话,没有人会对缘一不明的出生说闲话。(就算有我也有一百种办法让人闭嘴。)

另一方面是因为我觉得没必要,我和缘一的关系止于我是他母亲的哥哥,从一开始我并不对这个幼小的生命本身存在任何看法。

因为明姬的托付,我会尽力照顾她的孩子,给予缘一人类幼崽所需要的一切,等他能够脱离我了,再把他送还给他母亲,或者让他独立生活。因为我的存在,他童年的悲剧已经被避免,我甚至还能让他选择他所想要的未来。

看,我多好啊。

不过我的预想出了点偏差。我本以为能把缘一教导成正常的孩子,可是我估算错了外界因素的影响有时候会大于内部因素的引导。

“田中。”扎着高马尾的小孩走到我面前拉拉我的袖子。

因为我从来未对他纠正过关于我的称呼,而病人都叫我大夫,关系好一点的叫我田中大夫,奴良组的妖怪们则是直接叫我田中。无论是大夫还是田中大夫对缘一来说都不合适,所以他就直接叫我姓氏了。

“怎么了?”彼时我正在给鸦天狗受伤的翅膀包扎。

小小的孩子面露弥漫:“田中你是我父亲吗?”

我摇头:“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非要说有关系的话,我是你母亲的兄长。”

“可是炼狱叔叔说,母亲的兄长是舅舅啊。”缘一还不太理解。

缠好最后一圈绷带我打了一个完美的蝴蝶结,然后转头看他:“那你要叫我舅舅吗?”

因为有过一个大侄子,我对这种显得我辈分大的称呼没什么意见。

缘一摇头:“卖和果子的大婶说,如果哪一天我叫你舅舅了,那一定是为了掩人耳目。”

我还想解释,喝醉了的雪丽摇摇晃晃撞进我的怀里。

“说,我和梅姬哪个更好看!”名叫雪丽的雪女拽住我的领口,对着我的耳垂轻轻哈气。

我知道雪丽不痛快的原因,昨天晚上奴良组聚会,雪丽投怀送抱,奴良滑瓢却光顾着喝酒,他毫不顾忌地说什么,他喜欢的女人一定是要比梅姬漂亮的。

我揉了揉冻僵的耳垂,敷衍着把她推开:“你比梅姬好看。”

雪丽满意了伏在我的胸膛:“突然发现田中你长的不错,要不要和我试试?”

我知道这个雪女一颗红心向某个滑头鬼,也不在意。

只是一旁的缘一突然来了一句:“雪丽姐姐,你怎么穿着绫子小姐的衣服?”

额,绫子是女装鬼王的化名。这个梗来自于这个村唯一的书店的畅销小说《豆腐店的诱惑》。

气氛陷入了沉默,雪丽身边的气温急剧下降,鸦天狗顾不得受伤的翅膀飞走了。

我把缘一拉到身边,履行我作为监护人的职责:“这样说是不对的。”

“可是其他人也这么说。”

我试图纠正:“可是别的家长也不会许孩子这么说。”

“你会不许我这样说吗?”缘一歪歪头,不解地看向我。

我:“……”

对不起明姬,我没能教育好你的孩子。

我在给明姬写信,向她忏悔。不久后明姬来信,让我带着孩子回去看看。

我不能剥夺一个母亲见孩子的资格,每月一次送画像过去,每隔半年还会想办法让他们见一次面。

不过这次明姬提出的是让我带缘一去继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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