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看闲事的人越来越多,却没有一个敢上前去,荣长宁不放心的站在稍远处眼瞧着白楚熤与那些蛮人周旋。
明晃晃的刀子就从他眼前划过,追着荣长宁便来了,白楚熤瞥见伸手将人拉回来。
左右躲闪斡旋于间,白楚熤像是浊沙间的白驹,招招致死却又招招留情,只给人划伤,不过是因为他们是外族人,即便往后兵戈相见,事端也不能是中原挑起来的。
姜宁转身到车后拿出麻绳高喊:“公子!”
绳尾脱手而出刚好打到白楚熤面前,白楚熤一把接过绳子,踢开大邑勇士的手腕踩着他心口腾空跃起合同姜宁抽了那些人的眼睛和腿窝,趁他们自顾不暇,翻身将人紧紧捆在一起。
众人来不及叫好便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吸引过去,荣长宁抬头看,正是刚刚的那位小公子骑马身后还带着梁叔叔朝这边来。
小冬喜出望外喊道:“是梁将军!”
梁错下马摆手叫人拿下那些北塞人,荣长宁终于是松了口气跟到白楚熤面前仔细查看,瞧他毫发无损连衣服都不曾割破,这才放心放开了白楚熠的手腕:“还好。”
白楚熤握着手上的剑看着北塞人被带走,低头小声问荣长宁:“你害怕了?”
“没有。”荣长宁摇摇头:“刚才形式太过危急,我只想着他们不会就此离去,还会去找那些女人的麻。是我武断,我应该……”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伸手将荣长宁抱紧怀里,吓到冰凉的小脸直接撞上了白楚熤的心口,暖意扑面而来。剑锋血水低落在粹白的雪地上,他轻声告诉她:“放心,我没事。”
荣长宁就这么愣在白楚熤的怀里,一时慌乱,竟忘了来的人是梁叔叔。直到身后有人轻咳两声:“在上可是定北大将军白楚熤?”
白楚熤赶紧放开荣长宁拱手:“晚辈见过梁将军。”
梁错负手轻舒一口气,对他刚揽人入怀的行为稍有不满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斜眼看向白楚熤:“白公子好身手。”
“幸而梁将军来得及时。”
姜宁捡起刚掉在一旁的长帷帽,双手奉给荣长宁,荣长宁接到手里转眼看向梁错,却又又想到刚与白楚熤多亲近,于是红脸低下了轻喊一句:“梁叔叔。”
梁错看看荣长宁又看看白楚熤,只留一句:“回家。”
……
“骠骑将军梁错,早前跟随摄政王萧怀瑾平南乱征北疆。十七年前摄政王向当今圣上请兵一万奔赴大漠,一举灭掉纥族。此为空前之战,也是摄政王此身最后一战。那一战,梁将军得以逃生,带着最后三千精兵回了中原。皇城内乱平息后,圣上属意梁将军,愿其留在皇城统领禁卫军铁骑营。可梁将军自主请命驻守禹城以援穹关。”
姜宁听得出神,双手递上拧干了热水的手巾:“那为什么不是奉阳?奉阳外才是穹关啊。”
一旁的丫鬟端起整盆热水转身出去。
白楚熤轻舒一口气回答:“大抵是因为先摄政王葬身于此吧。今日真高兴。”
“是挺高兴的,公子一挡七个,属实威风。”
“我才不是因为这件事高兴。”
“那是什么。”
白楚熤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含蓄一笑凑到姜宁身边悄咪咪的说了句:“荣二心里有我。”
“得了吧。”姜宁一脸嫌弃的看着白楚熤:“公子,这是梁府,你还是要点脸吧。”
白楚熤扬起手里的手巾便要抽姜宁:“就你话多。”
姜宁一躲老远:“公子别磨蹭了,前边等着摆宴给荣二小姐接风呢。”
白楚熤不答姜宁的话,还白了人一眼,自顾自的嘟囔到:“她心里有我……就是有我。”
姜宁像是受不住白楚熤在这发疯,耸耸肩膀到门外去等。
……
禹城梁府与皇城没有过多来往,最多也就是给百宁候府送些东西。梁错更是性格孤僻独来独往除了同僚几乎没有关系致密之人,虽不与人结仇却也没什么朋友,家中更是鲜有贵客。一年到头也只有荣长宁来了,才摆一摆接风宴。
荣长宁到住处安顿过后,便带着荣蘅到前面去和梁家人说话。
知道荣长宁畏寒,梁府的丫鬟提前搬了七八个炭盆进前堂,早早给屋子烘得像是春日一般。醇厚的檀香使人平静,心中也多有温详。梁夫人并未落座,扎在花插旁修理雪梅的枝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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