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哥哥,楚儿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白楚熤紧抿嘴唇瞥着她,看她潮润了眼眶,简直比六月烟雨来得还要快:“这么多年的情分,楚哥哥都要质疑吗?若非为了岳家荣光,楚儿怎么会想要迈进东宫?怎么会想要生活在金雕玉刻的囚笼里?楚儿的不得已,旁人不知难道楚哥哥你不知道吗?”
“我还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白楚熤话也不愿多说一句,转身便要走,岳楚儿赶紧去拉他,可灰色的衣袖就这么不留半丝情面的从她手里划走。
如今白楚熤也算是彻底的看清了岳楚儿,无论她在怎么哭闹再怎么可怜,白楚熤都不愿意多看一眼。那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小伎俩,竟也曾将自己哄得团团转,想到这白楚熤真是又羞又愧。
原来初遇荣长宁时的自己,竟这么糟糕。
可荣长宁走得太快,国公府的人又多,才错过了几步路的功夫,便已经找不见人影了。
另一旁的桑图同样跟不上荣长宁:“荣二小姐!荣二小姐当真是好度量。”
荣长宁握着团扇行如疾风,听他像是说风凉话,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这算什么度量?王子是为府上上宾,不应该自此与我寒暄。”
“可我愿意与你寒暄。”说着桑图王子转身面对着荣长宁倒退着走:“你知道吗?你祖母可是我们玉蒲族的贵。”
荣长宁抬眼就是一冷笑:“我都不曾见过我祖母,你说她是贵族那便是吧。”
“你父亲没和你讲过?她可是我们玉蒲族的女祭司。”
“你这殿下倒是够平易近人。”荣长宁停住脚步认真的看了看眼前这个高大的异族男子,他也停住脚步站在荣长宁对面:“我在中原,没有一个真正的知心朋友。”
“殿下想找朋友?那怕是找错人了。中原女子,尤其是已婚配的女子,是要避嫌的。”
还没等桑图反应过来,荣长宁已经带着小秋离去,留下桑图呆呆的注视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回到席面上,荣长宁便坐到荣荠身边,轻声询问:“荠儿吃饱了吗?”
荣荠高兴的点头:“吃饱了!”
能在这样的席面上吃饱饭也是难得,荣长宁拿起帕子擦擦她的嘴角:“二姐有些不舒服,想回府去,荠儿跟着一起回去吧?”
“小姐,这才开了宴席就要回去啊?”小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随口问一句便别小秋给止住。
“天气太热,有些头脑发昏,回去熏些薄荷香蜂草提提神。”
荣荠伸出小手拉着荣长宁:“二姐不舒服,那咱们就快些走吧。”
“好。小秋,你去告诉世子一声,我带荣荠先回去了。”
“是。”
眼看着荣长宁走了,小秋才转身到另一边的席位去找三忍。听说荣长宁先走了,荣若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离怨看出了蹊跷,起身到外面叫住刚要走的小秋仔仔细细询问了一通。
小秋禁不住离怨言思缜密,没几句话便被套出了事情缘由,最后将惠风亭的事说给了离怨。
回去以后荣长对庆国公府的事只字不提,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可离怨却知道她是真的动了气。
这么容易就将她惹生气了,可见她的心已经被白楚熤悄没声的占去了大半。
荣长宁走后,离怨也无心待在国公府,见到白楚熤更是皮笑肉不笑。
……
那日天还没黑,荣长宁便叫人放下帷帐更衣睡了。
月朗星稀,夏虫虺虺,叫响了夏日最后的一段光景。
绾清院里的人见荣长宁日次反常,想问又不敢问,只闷头做自己手里的事。
西厢房里姜氏见了也问自己的女儿:“荠儿,今日出去没有惹麻烦吧?”
“阿娘放心。”荣荠手里摆弄着荣长宁给的字帖认真回答:“荠儿一直坐在席位上吃东西,哪里都没有去也没有乱说话。”
听到这,姜氏又不禁忧心忡忡的朝主屋的方向望了望:“可我怎么瞧着,二小姐不是很开心呢?”
“可荠儿瞧着,二姐很开心啊。”
姜氏在心里仔细想了想,回身拿下荣荠手里的字帖:“时候不早了,你也该睡了。”
“时候还早呢?”
“明日二小姐起得早,你也早早起跟着去主院给你父亲请安。”
“哦。”荣荠听了,放下手里的东西,自己跑到床榻边脱了鞋子爬上去,安安稳稳的躺好闭上眼睛,姜氏便握着团扇坐到她身旁扇走热气。齐齐qiqi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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