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怨满不在乎的端起茶碗,淡淡的说了句:“不打紧,你就算不送,我厚着脸皮也去了。不过白府最近要办的喜事还真是多啊。”

说罢,他又轻轻咽了口茶。

白楚熤瞧着他转过头去也喝了口茶:“不过说起来这两桩事也算是一桩,若非要大婚,我也是想不起来要修院子。”

“先前见将军有事没事就往侯府跑,我当将军多闲呢,原来公事家事也一箩筐。”离怨话里话外点播白楚熤,白楚熤自然也不肯退让:“多少人为了结交离大人在狮子楼大摆酒宴,离大人却总以公务繁忙做推辞。我当离大人多忙呢,原来也有的是闲工夫往侯府跑。”

荣长宁听这两人说话便觉得头晕,捂着额头长长的叹了口气,不加制止更不抬眼,坐在一侧听着他们从头吵到尾。

说是来找荣长宁说事的,可荣长宁却觉得这两个更像是拍绾清院碰面吵架的。恨荣若不在府上,只能自己一个人捱到他们两个吵完。

半个时辰过去,茶叶冷了,两个人也终于吵累了。离怨不去看他,而白楚熤的眼里尽是荣长宁,每每转眼看向她,都是欢喜。

但岳楚儿似乎不是很清楚此刻白楚熤的心里有多欢喜,一想起白楚熤对自己的冷淡,总是不敢相信的。总觉得白楚熤还是从前的那个白楚熤,自己做错了事,笑笑也就过去了,即便是发了怒自己服了软也该没事了。

可她到底不清楚,这世上从来都没有无缘无故的喜欢和决绝。

尚书大人家的千金,从不觉得自己的过错算是过错,从来都以为别人对自己的照顾是理所应当。

正因如此,岳府的丫鬟一个个小心伺候,生怕一不小心惹起了这小姐的不畅意。就连进去传个话,也是你推我我推你,最后硬着头皮一块进了门。

眼瞧着百无聊赖的岳楚儿趴在妆台前苦思冥想,丫鬟暗自叹了口气,小声说了一句:“小姐,绥国公高家的小公子来了,在前边等着呢。”

“他来就来,和我有什么关系?”岳楚儿满不在乎的白了来人一眼:“就说我病着,谁也不见。”

“可公子说,就算绑也要把你绑去。”

岳楚儿神色忽而凌厉,抬眼瞪着丫鬟:“你有这能耐,那动手啊。来啊,你看阿爹回来向着谁!”

“可奴婢若是不能将人带过去,公子一定不会放过奴婢的。小姐,您开开恩吧。您哪怕不是好脸色的,去见见也成啊。权当救救奴婢!”

岳楚儿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撅了撅嘴,又看看模样还算俊俏的丫鬟,灵机一动从妆台上爬了起来,招招手:“青萝!你过来。”

“小姐。”

岳楚儿起身直接将青萝拉到妆台前按着坐下,青萝却像是坐到了钉子上一样要起来,却被岳楚儿死死按住:“青萝呀,有没有想过往高处爬一爬?”

眼下青萝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岳楚儿的手就紧紧的按着自己双肩,按得人如坐针毡喘不过气来:“奴……奴婢不敢。”

“你也是跟了我好些年的。”说着岳楚儿微微一笑,一边将青萝耳畔的碎发别到她而后一边说到:“你懂事又勤勉模样也并不差,若说往后就只嫁个匹夫潦草此身,我于心不忍也舍不得。你我主仆一场,不如今日我成全你一次,往后若能迈进国公府的门,熬上个贵妾,可别忘了我啊。”

青萝听到这一番说辞,拼了命的挣脱跪倒地上:“奴婢不敢!奴婢只想跟在小姐身边伺候,不想进国公府的门。”

“好啦好啦!知道你忠心。”岳楚儿俯身拉起青萝,悉心安慰:“就是因为你忠心耿耿,我才想着推你一把。绥国公府的小公子高进你是见过的,样貌学识家势在皇城里都算是上成,就算不能承袭爵位,往后也少不了家产傍身。若入了他的眼,你这后半生就没什么可愁的了。总好过跟着我嫁去白府蹉跎此身。”

岳楚儿说得笃定,

这样的好事被摆在了眼前,青萝虽惶恐却也动了心。耳畔岳楚儿还在撺掇:“我和楚哥哥眼下也是一时别扭,等他回过味来,我再另嫁他人岂不是辜负了他?可高家来了人,咱们不好叫人败兴而归。你呀,静等着享福吧。”

“奴婢……”

“来人,给青萝上妆。”

……

前边岳庸之正陪着高进吃茶说话,丝毫不知自己妹妹在后院折腾出这样的事来。听见脚步声原以为是人到了,转眼见那身影像是岳楚儿,可近了瞧竟是青萝。

这叫岳庸之和高进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岳庸之赶紧问上一句:“小姐呢?”

青萝福身垂眼不敢直视自家公子,闷头回答:“小姐说她还病着,怕过了病气给高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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