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怨笑得爽朗,丢下白楚熤速速朝竹苑去。
白楚熤摇摇头跟在身后,抬手喊他:“你慢些走!”
眼看着离怨去见荣长宁的时候,比自己都要着急,白楚熤心里有不舒服却又气不起来,只得在身后跟着一同朝前走。
而离怨与荣长宁说话也不避讳着他,怀里抱着白楚熤的孩子当着白楚熤的面对孩子讲:“叫爹!叫爹爹……”
“离怨,你要是缺儿子自己回家生去!”
离怨却不认为有何不妥,抱着孩子回头慢条斯理的说了一句:“我应昌伯离千户,掌管吏部,让你儿子喊我一声爹不算亏。若以后想如朝为官,这倒好说,你我都能照应着。若是不想居于庙堂,只求闲游山水放浪江湖,还得我这个义父照应。”
白楚熤不屑的撇撇嘴:“他若敢学你一般弄个了七八个小妾到后宅里养,我定打断他的腿。”
“你要做严父,我可管不得,大不了我替他瞒着你就是。他想要什么,我背着你给他。”说完离怨故意朝白楚熤挑挑眉,像是故意挑衅一般:“我就是要他同我这义父最好!”
白楚熤委屈气得无处告状,四下里看看,最后只能对荣长宁抱怨:“你瞧瞧!”
玉色的外袍上干净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离怨哥哥从来都不苟言笑,跟着侯爷学得也爱拿人打趣,真是近朱者赤。”
“放眼朝堂,他也就欺负欺负我!”白楚熤起身故意走到荣长宁身侧,半倚着荣长宁还靠着荣长宁的肩膀给离怨看:“这孩子你若喜欢带走就是,府里留下我和夫人相守就够了。”
见此情形离怨翻了翻白眼,小心翼翼的将怀中熟睡的幼儿交还给奶娘,顺势抬手扇了扇:“这满屋子的酸味,你可是够了!”
随后接过小秋递上来的茶盏:“不过说正经的,你们是要多多留心这宅子的前庭后院,这样的事还要我一个外人来告诉你们。”
说着离怨轻咽了口茶:“长宁也是,即已经下了那么一盘棋,怎么就忍不住非要一刀抹了那姑娘?落人口实,实在不该。”
“离怨哥哥现如今倒像是怕事了,不抹了她脖子,难道要看着她得逞?”
“我自是不怕的,但你们不同。”本来还想借着这是埋怨白楚熤几句,但见他与荣长宁此刻的情意绵绵反倒是说不出埋怨的话了,心想着只要他们高兴便好。
再尝一口竹苑的茶,离怨对两人说到:“猜你们也无暇顾及那些个乱糟糟的事,外边的是非交给我处理,陆家我也派人去按着。若是你们那个婶母再闹起来,我悄声些,一道送她归西便是。”
在离怨的嘴里,送人归西像是下地穿鞋一般的自然,杀伐决断如荣长宁也都比不上。
白陆氏虽可恨扰人,但荣长宁猜想,祖母与白楚熤都不想要她的命。退过一万步讲,白楚熤的心里,也还一定念及幼时三房对自己的情分。
三房的那些后生都是白楚熤的兄弟姐妹,而白陆氏偏是他们的母亲,里边千丝万缕斩不断的关系,不容荣长宁快刀斩麻。
若说自己多陆凌霄动手算是出师有名,若没有证据和原由便要对白陆氏动,那便是不可理喻了,莫说外人,应国夫人也不会容自己这般。
见夫妻两个有所顾虑,离怨补了一句:“只要你们两个点头,我会做得很干净。”
“这……”荣长宁言语不出下一句,离怨便清楚她的意思,对她点了点头:“我也并非一定要除了那妇人。你们只记得,下不去的手我来下,不想得罪的人我来得罪。你们往后还有好日子要过,我可是孑然一身就剩一腔孤勇了。”
他笑得云淡风轻却残存莫名的哀苦,手里握着茶盏,偏将那茶水喝出了酒水的样子来。那种落寞,仿佛是与生俱来的。
想着离怨哥哥早该成家了,而那适龄的女子大多不敢嫁。荣长宁心里不忍盘算起离怨的姻缘,可若非他自己愿意,就算是强扭了叫他成婚,也是要苦两个人。
“听说离怨哥哥先前去禹城,遇上了个女寨匪。”荣长宁试探着问:“怎么好好的姑娘做起了寨匪?哥哥可曾查过?”
说起这件事,离怨的眼里忽而泛起了一抹荣长宁和白楚熤从未在他眸中见到过的光亮,更要命的是他还情不自禁的笑了下:“什么女寨匪?!那姑娘你也识得!”
荣长宁疑惑的问了句:“我认识?”
“那是梁叔叔家的小五!这小家伙一晃眼便及笄了,站起来有我肩膀一般高!我当时还多好奇,谁家的姑娘这么厉害,敢在官道上劫人,还专劫看起来富有的人!真是将门虎女!”
一提到这梁小五,离怨的嘴竟像是竹筒倒豆子说了个没完,对那个冒犯过自己的小姑娘丝毫没有怪罪的意识,转而问荣长宁:“你说她的胆子怎么这么大?野得像风似的,什么也圈不住。当初梁家婶母还说她体弱多病,上次一见可是真真不知道她病在了哪里。梁家那么些小伙子,被她指使得团团转转,禹城府衙都贴告示抓她。我猜梁叔叔定是被她扰得头痛欲裂……”
离怨说着,另一边的夫妻两个看着,像是看什么合兴楼里说书人似的。白楚熤还顺手抓了把瓜子和荣长宁分着吃,悠闲的听离怨讲。
那人说得兴致正浓,却发现另外两个人表情不对,便也不继续朝下讲:“你们这么看我做什么?”
荣长宁摇摇头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转而问到:“那前些日子你去禹城可碰上梁家小五了?”3800xs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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